一不自然,乐英就忍不住转移话题:“小昨,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也是这样背你来着。”
时昨笑了笑:“记得。”
乐英又说:“我那个时候很重吧。”
时昨说:“还好。”
“没想到小时候是我背你,长大后就是你背我了。”乐英想起以前,伸出手掌比在时昨头上,“而且小时候你比我矮一个头,现在我比你矮一个头了。”
微微调转的细节,是独属她和时昨之间的记忆。
有些很简单的事情,一旦赋予了独特的私人意义,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了起来。
心情变得很奇妙,很充足,也很开心。
心情一旦变好,乐英才安分了一会,就忍不住闹腾了起来,瞥见时昨使力时,手臂上弓起的肌肉线条,既不偾张,也不显得消薄,是那种很恰到好处的漂亮线条。
乐英伸手戳了戳,有点硬,惊奇地说:“小昨,你有肌肉啊?”
时昨“嗯”了声。
乐英问:“那你有腹肌吗?”
时昨说:“八块。”
乐英“哇”了声。
时昨说:“骗你的。”
又说:“六块。”
乐英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路渊老是说他有四块腹肌,你六块,多了整整两块,可以去杀杀他的锐气,省的他天天那么得意。”
时昨问:“他天天就跟你说这个?”
“是啊。”乐英撇了撇嘴,“他老说这个,肌肉有什么好的,我一点都不羡慕,总让我想起以前看到的金刚芭比。”
幼年时期对一件事物的第一印象,往往会决定对它今后很多年的态度,对于四岁的乐英来说,刚看到金刚芭比的上半身的图片,还在感叹这张漂亮的萝莉脸,猝不及防就看到了肌肉纵横的巨人身,巨大的惊恐袭上心头,顿时哇哇大哭。
之后的很久,乐英做的噩梦都是自己长成了肌肉满满的巨人身。
听到这件没听过的往事,时昨沉默了会,改口道:“刚刚说的六块腹肌,是骗你的。”
乐英也不恼,她对时昨总是很宽容:“小昨,你学坏了。”
时昨笑着“嗯”了声。
瞥到一片绿绿白白,乐英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伸出手,指向那一片:“小昨,那里有好多小花!”
语气激动,就像个郊游的小朋友。
时昨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是小雏菊。”
乐英说:“真好看,做成花环肯定很漂亮。”
说不清楚,乐英对小雏菊有种莫名的情结,天真,纯洁,跟给新娘的洁白头纱一样,小雏菊编成的花环,也一直是她很向往的美好事物。
时昨问:“要走近看看吗?”
乐英刚想说好,可很快就意识到,她这一路上看看这指指那,这么短短的一小段距离,硬生生走了大半天,连忙缩回目光说:“不用了,我们快去跟他们汇合吧。”
时昨应了声。
目光从那丛小雏菊瞥过,才离开。
阳光松松落下来,乐英下巴垫在时昨肩膀上,盯着他的侧脸,突然很轻地笑出了声,在他耳边喃喃道:“小昨,你回来真好。”
耳边传来痒痒的呼吸,时昨应了声:“嗯。”
他们定在山上集合,最后的一段路,乐英还是坚持自己走完了,都让时昨背了这么久,并不想让他太累了。
到的时候,两顶大帐篷都搭好了,卢芝冲他们挥了挥手:“你们也太慢啦,我们都搞好了。”
卢纤眨了眨左眼:“你们干什么去了,该不是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就是她背了时昨,然后时昨背着她,聊聊天,一起看了会山上的风景而已。
可莫名的,乐英并不是很想说出来……总感觉这些小事,是她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