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未果,虽不至让两人当真因此割离,但一些隔阂多少还是会有。一君一臣针锋相对,弄得这早朝常常是不好上啊,“不过好在御史大人不忘大体,陛下也不是真的要去与御史大人计较。”
“为了避免像春香阁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陛下还下令不许官员再出入烟花之所……你说,御史大人一向风流,他该不会是对此不满吧?”
“这个说法就有些……”
闲言碎语的方向逐渐走歪,而话题主人公对此浑然不知,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正气不打一处来,坐在旁侧的蒙面侍卫见状不由好笑,“至于这么生气吗?”
“他就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那个马老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谢必安把头撇向一边,啧了一声,“总觉得他这么轻率地就决定不是好事。”
“那马少府虽曾是齐丞相一派,但这一年多以来未见他再说过什么反对北伐的主张,而且陛下去往北疆,对于将士而言无疑是最有效的定心丸。”
谢必安上手捏住侍卫的脸颊,还故意用力往外揪了揪,“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侍卫耸耸肩,露出的双目笑地眯了起来。
这时,一阵喧嚣声从马车外传来,听着距离不是很远,是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一句一句地混在一起,听不清楚。谢必安掀起车帘,发现已经离御史府很近了,而在必经的街道上,正是闹市的尽头处,一小群人热情地簇拥在一起,好似在人群的中央处有什么人人稀罕的宝贝,马车越靠越近,他仔细地找了找,只见中央有一身着着蓝灰色外袍的巫人,背篓里插着“驱邪祈福”的布招牌。
“真是无趣。”
侍卫也探出头看了看,一眼就在一张张希冀激动的面孔中锁定那个平和浅笑的男人,“原来是他。”
“你知道这个巫人?”挑眉,谢必安的语气中带些怨气,“我每日辛辛苦苦,你的日子过得倒是越来越清闲了。”这大街小巷的事怎么什么都知道。
轻轻在谢必安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侍卫笑看对方捂头抗议,多大的人了,小脾气还那么多。
“这个巫人最近有些名气,听说在祈福好运上特别有一手。”看那巫人相貌普通,年轻轻轻,眉宇间却蕴着一股苍白的病态,“不少商贾寻他祈福后财运亨通,赚了不少钱,也有一些官员专门请他去府上做过法驱邪,听说效果显著。”没多少时间,名气就逐渐在这些贵人圈中传开,这些围着他的人从衣着上看就知非富即贵,大抵都是想要请人办事。
谢必安放下帘子,“京都哪个巫人不这样标榜自己身有神能,结果十个里面十个都是只有嘴皮子厉害的骗子。”胡说八道才是他们擅长之事。
出发前,范无咎召谢必安入宫。天色晦暗不明,御书房内烛火明亮,谢必安看对方已然穿上了铠甲,光滑的甲面映着烛光,溢彩流光。天际露白之时,范无咎就会出发。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朝堂就暂时拜托你了。”范无咎说。
“这个担子太重,臣承担不起,陛下还是另寻他人吧。”冷冷地瞟了一眼,谢必安勾起嘴角,“我觉得马少府就不错,忠君爱国,是不出其右的最佳人选。”
“必安……”范无咎叹气,“我最信任的人从来都是你。”
“这种事臣还是第一次知道。”“信任”二字刺痛了谢必安心中的某一处,语气越发冰冷,“臣祝愿陛下一路平安顺遂,此去北伐旗开得胜,早日凯旋。”简单一拜,即转身准备离开。范无咎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拉回身前,一双瞳中惆怅和愠怒交错。谢必安感受着手臂上的闷痛,用力挣了两下,脱不开。
“陛下,这是何意?”
“收服北疆一直是我们共同的心愿,我希望在它实现之前,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回不去。”
“为什么?”进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范无咎另一只手固住谢必安的肩,五指微微陷入衣褶之中,“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他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