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帝陛下刚登上皇位就让我损失了不少钱。”各种去匪救民的政策和补助,几个月的时间,他的米价是日日下跌,现在的价格和年初比连一半都没有,这一点对于其他商人也是同样,“想朝廷打匪费力那么大的阵仗,结果,这莫家寨他们愣是连边都没摸着,在我看来,比起这远地看不见的天王老子,还不如和这莫寨主打好关系更加实在。”
“况且,像擂台这样的乐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着的。”
侍者明白点头。
提起擂台,商人不由感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莫寨主才会重新举办擂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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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布铺里仍是人头涌动,一个把包袱抱在胸前的女子挤入人群 ,目标明确地向店铺的柜台靠近,短短一小段路,不少女子被她蛮横地挤开,然而一声声的抱怨和斥责都没能传入这个把肩佝偻着的女子。
苏老板留意到这小小的骚动,同时她也认出了那个笔直向自己走来的女子,“梅儿姑娘……”
“苏老板。”梅儿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柜台上,颇有分量的声音,还有突显在布料上的特殊曲线,一切就像当初那夜,只是今日只有她自己一人,“我要向地烛委托找一个人。”
把店铺交给阿珠,苏枝长把梅儿带进内堂,她打开那草草包裹起来的布料,里面果然是一片金黄,而在其中,还有一张遮地方正的纸,她想拿,梅儿却更快一步地把它取出,铺展在桌上。
“苏老板,就是这个人,拜托你,帮我找找他。”梅儿指着画像上的人,满脸恳求,“这个人不是皇族,我也不需要你们对他做什么,规矩我都知道的……我只要你能告诉他在哪里就好……”
当画打开一半时,苏枝长就认出了他,当在街上的通缉令上见到时,她就认出了他——是前段时间过来向她询问阿曲和阿弦的那个男人,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她还想起了那个背对着的白衣女子……
看着数月的苦痛悲伤全都被完整保存的梅儿的脸,不知为何,那夜泰宜公主说的话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响起,“整个康国哪有什么事是与皇族无关的!”
又过了几日,苏枝长交给梅儿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四个字,“我只能给你这个,其他的,只有靠你自己了。”
看清上面的字,梅儿瞳孔放大,“亨通赌场……”她看向苏枝长,难以置信,没错,她终于记起来了,临川县一直有一个人来人往却又无人知晓的地方。
“只要去了擂台,你就有机会可以见到他。”
梅儿攥紧纸条,脸上的错愕一点点被欢喜取代。
在人离开后,苏枝长也无心去外堂招待客人,而是少有地拿出一壶酒,自斟自酌起来。
“枝长,你这钱赚得是太不讲良心了,小心我们的招牌。”
临十四依靠着门口,他看着苏枝长,手却仿佛有另一双眼睛,几步的距离就把一张红纸折成一朵纸花,他把花放在桌上,取来另一个杯子,“我正好也好久没喝了,你知道的,那些孩子不喜欢这些味道。”
“别把你身上的毛弄到我的酒里。”苏枝长最不喜欢那些孩子的地方就是无休无止的掉毛,“而且我们既然已经完成了客人的委托,这些钱该拿就得拿……要不然,你拿什么去养你的孩子们?”
“可是你没和她说擂台已经停办了。”临十四一杯饮尽,负责这次委托的人是他,苏枝长有多少没说的,他是最清楚不过,“她去赌场是找不到人的。”
“……”酒意爬上苏枝长的眼眸,她发呆似地慢慢眨着眼。
无言的对酌一直到最后一杯,临十四起身,打算回房。
“找不到……”
他回头,苏枝长轻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找不到最好。”
“往事不可追……那些被亲手毁掉的,无论怎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