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然还没等她反应,莫金织突然就拉起她的手一起帮忙,结果溢出桶的水把三个人的鞋全都打湿。
看着挂起来的布,莫金织似乎颇有成就感,“你要不然早日找个好人嫁了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也能有个帮手。”
女子浅笑摇头,“有莫老大这样的寨主,我还需要什么男人呢?”话说的暧昧不清,可语气听起来却没有半分令人遐想的空间,“这次两位能不吝相助,我感激不尽。”
在之后,跟着莫金织,他们遇上请他们帮忙砍柴挑水的老夫妇,遇上了拜托他们帮忙抓跑出笼子的鸡的男子,还遇到了想要他们给花浇水施肥的女孩……而无一例外的,莫金织都拉着她一起做。
白天从医楼出发,等回到医楼时,已然是夜幕深沉之时。莫金织为不起眼的小事忙碌了一整日,乐呵呵地心情很是不错,而她坐在凳子上,劳累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胸口却还像在日光之下,阵阵地发闷。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吗?”
“什么?”
“你前日说希望我能了解莫家寨的生活,但其实心里想的不过是和那常历一样,你带我看这些不过是想让我去看看我们皇族犯下的错,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然后再借此来羞辱我!”看到莫金织愣在原地,她虽然觉察到自己的语气严重,但气顶着话不断地说出口,“你何必如此费尽心思?这一路上我看的已经够多了!你不用再拿什么话来显得你好像真的很在乎我……”
破碎重组的家庭、孤苦无依的老人、失去父母的幼儿、以及不愿嫁人的女子……真的足够了……
恍惚间,她眼前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容,一个可气可恨的面容,它与莫金织的脸重叠在一起,“我是不会再上当了。”
莫金织安静地等着,直到她把所有不经过大脑的话全都说出口。
“为什么你会认为莫家寨这些人的不幸都与你有关?”
“……”呼吸瞬间凝滞,像一盆冷水泼在了滚热的头上,她疑惑了,这还用问吗?所有人不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你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取出一条手帕,莫金织沾上水,拿过她的手仔细地擦拭着,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流进了身体里,化解了澎湃的激流,“放风筝的孩子里面那个女孩是被父母卖掉的,染布的女子以前是一家青楼里的花魁,只是所遇非良人才从此不再在乎情爱,老夫妇的儿子在早年因意外丧命于山中,仅此独子的他们只能彼此依靠……其他人也曾经失去了某些人或东西,其中有些人的悲剧确实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可即便是盛世王朝,挣扎于世的人也不会消失。”她看到莫金织的眼中无尽的温柔,“你不用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吞了一口唾沫,她忍住了哽咽。
莫金织与她两手十指相扣,掌心还带着薄薄水汽的清凉,“我带你去见他们,是想让你知道,每个人都背负了各自的不幸,有些人永远失去了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有些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有些人被自己付出的一切所背叛,还有一些人到最后发现身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努力顽强地生活,带着简单而美好的愿景,平淡而充实。”
她想起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风筝能飞起来就值得开心、染出自己喜欢的颜色就值得欣慰,能吃饱喝足就值得满足,能看到猪鸡膘肥体壮、谷物金黄旺盛就值得自豪……
之后的第二日,那几个放风筝的小孩特意到医楼和她道谢,莫金织说是她帮忙把风筝给取了下来……
“姐姐,姐姐,姐姐……”
杨婉妗猛然回过神来,树上的风筝和飘扬的布匹通通从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放大的娇憨肉脸,她笑,“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郭熙叉腰,脸气得圆鼓鼓,“我和你讲了老半天的话,你一句话都不理我,亏我还给你带桃子吃。”
桃子……
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