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说辞,惊地另外三人把腰弯地更低,这魏杰的性格向来嚣张不羁,和他姐姐魏嫣一样,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只是没想到,这个脾气在陛下面前也没有收敛。
“所以我才挑选了你们四人,代替我私下去把他们贪腐的银两收回。”杨尧从正座之上走下来,与魏杰面对面,“你们出生官宦,一个个都是能叫得出名号的世家子弟,让你们去,就是希望可以告诫他们,朝廷的未来不会再由他们随意控制。”
魏杰向前一步,“老鼠这种东西,只要给了它们一丝能闻到油香味道的机会,它们就不会放弃。”
“陛下说过,重吏治官,以仁待民。”在杨尧继位的那日,他大赦天下,赦免了许多在牢囚人的罪行,“陛下心善,不忍因卢氏一案使整个朝廷动荡,可臣希望陛下知道,当面对那些把善良当做可欺的人时,比起怀柔,鲜血或许是更好的手段。”
“……”杨尧拳头紧握,沉默地站了许久,
阿锐走进来,抱拳行礼,“陛下。”
杨尧看了一眼阿锐,面色更加难看,他深深地叹了一气,回到正座,“你们四人先下去吧,这件事再容我考虑考虑。”
四位钦差共同俯身后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
御书房里只剩下杨尧和爱两人,阿锐捡起地上的奏折,放回到书案上,“陛下……”
“我在忙,你等我批完奏折再说。”
“……”阿锐敛下目光,“临川那边来信了,这已经是第三封了。”
“……”杨尧批改着奏折,没有出声。
“陛下。”阿锐进一步放低声音,他知道对方在听自己说话,“他们已经搜查了很多遍,县里的每一个房子他们都没有放过,但还是没有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泰宜公主在山林中……”
“闭嘴!”毛笔的笔尖重重地压在奏折上,在雪白的纸面上留下一块触目惊心的黑渍,杨尧转头,双目瞪大,“魏杰就算了,连你也要顶撞我?”
“……”阿锐把怀中的字条递给他,静静地退到一边。
带着卷曲弧度的字条让字也变得扭曲难看,杨尧木然地看着,“仍无发现,推测泰宜公主已然身亡于山林之中。”袖中的香囊,上面的天空和朝阳依然壮美,他低头,手指颤抖,越收越近,直到整个香囊都被握入了手心。
现在已然是到桃子正香甜圆润的时节,总是能看到宫里的侍者捧着桃子,可他却在想,他这一生,或许再也吃不下一颗桃子。
“阿锐……”
“臣在。”
“传信回去,让他们不用再找了,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启程。”将纸条的一角递到火烛中,跳跃明亮的火光从他的手中落在地上,一点点化为灰烬,他的腰背脱力似的佝偻着,“去除掉通缉令,然后发布哀告吧。”
“是。”
御书房外,一个红色的身影嘴角勾起,转身离去。
杨尧注意阿锐还站在原地,“怎么了,还是有事吗?”
犹豫了一下,阿锐低头应承,“陛下,臣派了很多人去多方搜查,但还是没有发现齐太后的踪迹。”
“……”提起这件事,杨尧的眉头再一次紧皱起来,无论什么事,一个两个都没有进展,“本就出生民间,又能从宫中重重守卫下跑出去,她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找到的。”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直至现在他仍然没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可能性。
他给齐太后定下的结局是饮鸩自裁,算是给她保留了最后一份体面,可是怎么也没有意料到,在太监把鸩酒送进房间不久后,千秋宫中突然爆发出一身巨大的破裂声,据当时亲眼目睹一切的守卫们所说,他们看到齐太后从破裂开的窗户中一跃而出,她的身法极快却又诡异,比轻功还要高深,她每一次跳起都像一只兔子,没几下就跃到其它宫殿的殿顶,还没等守卫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若一个人有这样的说辞,可能是白日做梦,但有近十人都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