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账本目录在贵府一一查验比对,说实在,现在比起一串串的铜钱,大家越来越喜欢那一些珍贵稀有的宝物进行交换,听说,数量越少的,价格就越高昂。”
“……”
“卢尚书。”齐太后开口,“焕王所说,是否属实?”
卢纶看向齐太后,两人四目相对,下一刻,卢纶就冲到大殿中央,双膝跪地,“臣一时鬼迷心窍,罪该万死!臣愿意将自己将自己得到的钱财全数归还,并自愿此后三年不受俸禄。”
满意地点点头,齐太后对焕王勾起嘴角,“总归算不上什么大错,焕王,卢尚书承认错误且认下了惩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她看向周围的大臣,“各位也是这么觉得吧?”
这群人,有多少酒囊饭袋她是清楚的,收受贿赂,一眼扫过去,大殿上一半的人都这么做过。
果不其然,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地点头,“自省之心尤为珍贵,卢尚书想来也是一时选错了,太后娘娘说的对,应该给个回头的机会。”
“魏尚书,你说呢?”焕王走到与卢纶相对而坐的男子面前,男子看上去估摸着三四十岁,同样是一声红色的官袍,面容是严肃和沉稳,“你也愿意给卢尚书一次机会吗?”
“……”
颇为无奈地叹了一气,魏尚书起身,在焕王的目光中,他走到了卢纶的身边,向陛下和齐太后行礼,“臣有一物要上呈。”从宽大的袖口中,他拿出了一本册子,“这是臣任刑部尚书期间,朝堂之上过去与卢尚书有过节的官员被判为意外死亡的案件,臣当年受卢尚书重金收买,为他私下□□的事件进行掩盖或篡改。”
“魏平良!”卢纶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没想到这个人会从背后刺自己一刀。
像是没有听到那声怒吼,魏平良双手捧着那册子更高,“这些年来,臣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虽有万贯钱财在身,但一负父母赐名之意,二负身为康国官员之责,常常夜不能寐,如今臣不敢说自己是迷途直返,只是希望能让陛下和太后娘娘看清卢纶的真面目,决不能让这样的人参与进皇族。”他跪在地上,“至于臣,臣愿意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接受任何惩罚。”
“……”
双手把华贵的衣服抓出了道道折痕,齐太后几乎控不住自己的面部的抖动,“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待之后派人重新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再下定论,现在……”
“太后娘娘明察,现在事就要现在论,绝对不能拖。”殿外,一道威武有力的声线如洪钟,人还未到,声音就以如同响在耳侧。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齐太后不再去试图掩盖自己的表情,她看着焕王,如同看着此生最痛恨,恨不得立刻除之后快的混蛋。他到底准备了多少……他今天是咬死了要把卢纶拉下去,彻底地破坏这场婚礼吗?
和声音一样,当孔武健硕的身影出现在大殿时,所有大臣又一次发出了惊讶的呼声,同时,他们也像是忘记了身侧虎视眈眈的禁军,在他们心中,哪怕离得那刀剑近一些,也好过靠近那突然出现的男人一分。
“镇国大将军,宁溪候。”卢纶直接退到了上高位的阶梯,脚根一绊地坐在了地上,“他不是说过自己此生不再入京了吗?”
如鹰般的目光扫视了整个大殿,没有一个大臣敢与之对视超过片刻,那是比起歌舞升平,更加习惯金戈铁马的眼神,那是比起温言絮语,更加习惯厮杀拼喊的眼神,除了像兔子一样颤抖,他们此刻毫无办法。
宁溪候是谁?他是康国活着的传奇,经历过比寿安长公主更长的帝皇更迭,全康国无人不知。他看起来模样是四五十岁,但实际年龄已经到了六十有余,而至今仍旧在战场上继续训练士兵和号令指挥,提起他的战功,那是三天三日都不一定能说的尽,然而在二十多年前,为了缓解皇帝的疑心,他亲下誓言,有生之年不再进京,因此,宁溪候虽然是皇室的一员,但从不参加任何在京举办的皇族活动。
然而就算随着时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