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和一阵风吹进房间毫无区别。她同样看到了杨婉妗脸上的面遮,虽然没有和杨睿一样表现出明显的疑问和好奇,但眼神中也带了几分探究。在她的印象中,泰宜并不是个会在意别人目光的人。
“皇姐你说呀,为啥要戴这东西?我不喜欢,你把它摘掉好不好?”杨睿不够杨婉妗身高,说话要微微仰着头。
杨婉妗笑着一手拦下了弟弟伸向自己面遮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在对方的肩上,“这东西是刚才请安时,长公主让我到宴会的时候带着。”
“什么?”
“呵……”
一声不满的疑问和一声嘲讽的冷笑同时响起。
齐太后手指敲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看来这长公主怕是在寿和宫待的太久,竟然拿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欺负……”她看向自己的女儿,在面遮没有遮盖到的地方,杨婉妗左半边面容的痕迹还是显而易见,实在是刺眼,齐太后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烦躁,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泰宜,你也是,既然知道今天这日子重要,这妆就该上地厚一些,不要平白无故地留给别人可以指摘的地方。”
“母后教训的是,泰宜以后会注意的。”
“皇姐……”
看着杨睿还有一些不悦,杨婉妗微微屈膝,让自己的视线与对方齐平,“好啦,一个面遮而已,比起这个,泰宜已经有许久未见到陛下了,陛下近日过得怎么样?”
进门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弟弟比过去明显长高了一些,但此时屈膝,拉近的距离让她可以近距离看清杨睿的模样——眉间浅浅的折痕,眼下的乌青似乎比上次又重了一些……杨婉妗皱眉,杨睿的脸色似乎也略显苍白,眼睛里还微微泛着红。
她的刚问完,杨睿正好捂嘴打了一个的呵欠,
“陛下近日是否因公务繁忙而没有时间好好休息?我见陛下似乎有些劳累?”
“没有没有!”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杨睿连忙否认,“不过是时值除夕,昨夜有些兴奋。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朝廷的事务上,宫里有母后帮朕,处处都顺利着,母后总能给予朕很多有用的建议和帮助,替朕解决了不少困难,皇姐请放心,而且现在朕处理公务也已经越来越顺畅。”
“是吗?泰宜真为陛下感到骄傲。”瞧着杨睿信誓旦旦,杨杨婉妗微微的松了口气,只是再看到那眼下的乌青还有血色不足的唇,她的心中总还有一块地方悬着放不下来。
“行了,陛下堂堂天子缠着公主撒娇,成何体统。”齐太后发话,“我记得在宴会前陛下似乎还有其它需要准备的事情对吧?陛下就先去忙吧。”
齐太后出声,杨睿不敢不从,略微不舍的看了自己的皇姐一眼,他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似的,“宴会后,皇姐今日就留在宫中陪我好吗?想来今晚皇姐肯定会有很多话想与我说。”
嗯?
也不等杨婉妗反应过来,杨睿向太后示意,“那儿子就先行一步。”
杨婉妗的视线跟着杨睿,就在离开内室的那一瞬,她的弟弟忽地转头对她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嘴角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笑意。
杨婉妗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她这个弟弟怎么好像是隐藏了一些与她有关的趣事似的?
“泰宜。”身后齐太后的声音响起。
“母后。”杨婉妗转头直视齐太后,一时想起自己来千秋宫请安外的另一打算,她置于身前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心口的跳动开始变快,“泰宜有事……”
“有件重要的事我需告诉你。”
犹疑颤抖的声音在不容置疑的嗓音前不堪一击。
杨婉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间无物地吞咽了一下,“母后请说。”
“你听说过焕王吗?”
陌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名字,杨婉妗愣住,在记忆中搜索了好一会,她才在偶然听到的婢女间的闲谈中找到了相关的记忆,“焕王……是寿安长公主的公子?”她对这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