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弧度。
藏锋山的峰主是谁不是秘密,只是平素不会有人提起而已,因此,他去看过曲夭夭后,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听出了他们的底细。
原本他搜集到的证据还不够充分,但蒋星元等人的身份,让他决定今晚就下手。
多巧啊,曾经他还觉得仅仅一个曾经的掌门徒孙的命太轻,但现在,她又摇身一变成了明诚尊者徒弟的好友。
偏偏这几个人又都是滥好人,想必,若是发现自己好友的死,他们一定会为好友讨回公道的吧。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只有闹大了,当年的事才会浮出水面。
陆宣收回视线,垂头一瘸一拐地往暗中走去,直到身影完全被黑暗吞噬。
差不多,就是在这了。
颈后传来一阵冷风,陆宣不闪不避,硬扛下了这一击。
“沈师叔,好巧。”
沈正闻看到他脸上那虚假的笑容就来气,虽说斗武台坏了,门内又禁止私斗,但他知道陆宣的懦弱与顾忌,自然不惧他时候告状。
“听说,藏锋山那几个人是你找来的?”
“不敢,只是他们与顾师叔有些旧识,我们在苍梧秘境中见过几面。”陆宣垂着头,双眸隐藏在额前发丝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顾南城?你这时提起他,是想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留手吗?”沈正闻持剑不屑冷笑,莫名其妙被罚他心中自有火气,“别惦记你那废物主子了,他还要在思过崖关三年,等他出来,记不记得你这条狗还不一定呢。”
冰冷的剑身拍在脸上,细细麻麻的疼。
“您说的是。”
显然,陆宣极尽谦卑的态度讨好了他,沈正闻终于将剑拿走,语气宛如施舍道:“说吧,腿和手你选一个,给你留着。”
“我若是不选呢?”陆宣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那看来,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当啷——
陆宣毫不心疼地将佩剑丢到脚下,沈正闻嫌弃地退了一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换把更合适的剑罢了,”陆宣从介子囊中取出一柄宽背重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沈师兄,请多指教。”
师兄?分明应该叫他师叔才对。沈正闻想要斥责,却忽地发现眼前的画面恍惚了一瞬,下一秒,身前人的脸分明变成了曲夭夭。
陆宣呢?不,哪里来的陆宣,他明明是看到了私闯清宵宗的曲夭夭才是。
……
“这柄剑,用起来还真是不称手。”
陆宣收起重剑,身上的气息节节下落,直到落回了金丹中期。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实际上,他现在连筑基期的弟子都不如。
陆宣取下右手中指上佩戴的戒指,小心地收到了介子囊中。这是他在苍梧秘境中偶然得到的法宝,可以将修为短暂地拔高一个境界,代价便是之后会维持一段时间的虚弱。
好在,王泉等人的挑衅有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没有人会觉得他虚弱一段时间有什么不对。
“沈正闻,你十五年前杀我全家之时,可曾料到今日?”陆宣抬脚,死死地碾在沈正闻的脸上。
十五年前,他的母亲接纳了从合欢宗逃出来的小姨,他跟在小姨身后还学了点媚术的皮毛。小姨没做恶事,那时他们都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地过下去。
可两个月后,他在镇口看到了沈正闻。再然后,傍晚归家时,他推开紧闭的院门,看到了四具尸体。
连同继父在内的一家五口,只有他因在外贪玩逃过一劫。
陆宣冷眼看着沈正闻犹如死猪般倒在地上,肮脏低贱的泥土染脏他的白色衣袍。
原来,如此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沈家,跌入泥土后,也会脏啊。
……
水下洞穴,陆宣将沈正闻随意丢在地上。
曲夭夭依旧是一动不动,陆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