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里面装的皆是辟谷丹。
如她这个境界的修士自然不需要借助外物便能辟谷,但她的身体状况显然不允许有一丝多余的灵力消耗。应月在她身上发现了不少暗伤,甚至还有虫鼠咬噬过的痕迹。
草鬼寨被封禁是十五年前,也就是说,她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清醒着度过了这宛如活死人一般的十五年,直至不久前才解脱。
而她的身份……
女修烟紫色的衣衫上绣着大片的合欢花暗纹,那三块散落的木牌拼在一起正是一块木制令牌的形状,正面刻着一簇合欢花。
应月昨夜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为什么她消失的无声无息?
因为她的同族、同门、甚至亲朋或许都死在了十几年前清宵宗对合欢宗的那场清剿。唯一留下的血脉,独自一人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磕磕绊绊地长大……
而后,认贼作父。
*
阵眼的位置极为隐蔽,布阵着的道行又远远高于琳琅,若不是阴差阳错地做了那个罗盘,恐怕他们也只能枯守在草鬼寨里,等着师门援救。
琳琅起身走到女修身旁观察那三根红绳,红绳不知向上延伸到了何处。红绳表面呈猩红色,看着湿滑黏腻,凑近能看到其中两根红绳宛如有脉搏般缓缓跳动,这恐怕就是草鬼寨生机被抽取的根源。
还有一根绳子……琳琅强忍不适,用手轻轻抽动了下,绳子摇晃,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这根绳子颜色黯淡,也没有那种奇怪的跳动,是因为女修去世了吗?
布阵者是能感知到自己所布阵法的情况的,他为什么迟迟未来修复阵眼,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替代阵眼材料、或是人?
更重要的是,他们夺走的草鬼寨生机究竟被运送到何处了?
琳琅收回手,转身问道:“大师兄他们回来过吗?”
在她休息前,除了应月云雾生在此留守外,剩下的人兵分三路去寻红绳的尽头了,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回来了。
“尚未。”
琳琅抬头,望向头顶挖出的坑洞,阳光透过阵法结界洒下,没有温度。除此之外,地下再无半分光源。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里,光是想想她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阵眼不知几时能破,还好他们出发前给养久留了信,想来不会引起什么慌乱。
黑暗深处突然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没过多久,石跃的身影就伴着提灯的光摇摇晃晃地出现。
“怎么就你一个人,安井呢?”安井暂时没有灵力,地下情况不明,石跃应该是要照看着他才对。
“那不就在后面吗,”石跃回头信手一指,衣袖扬起尘泥,“啊,好像把人落下了。”
“……”
没过多久,石跃就拎着气喘吁吁的安井回来了,嘴里犹自抱怨道:“你也太弱了,等出去后也跟着宋若凌锻锻体吧。”
安井骂道:“说多少遍了,我现在没灵力,你让一个无灵力的音修和刀修比速度就不亏心吗!”
“好了好了都别吵,”琳琅劝架,“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去的那条红绳正是颜色黯淡的那根。
石跃不说话,后撤两步,安井整了整衣冠,走到阳光下捡了块小石头,蹲下身边画边道:“卓鹿谷还记得吗,这条绳子的方向正是卓鹿谷。我们沿着绳子走到接近卓鹿谷的位置后就没路了,绳子像是直接钻进了土壤。”
草鬼寨的简略地图正逐渐在他手下成型,琳琅看着他在写着“卓”字的地方画了个圈,问道:“能挖动吗?”
“能挖,”石跃晃了晃自己腰间满是泥土的佩刀,“不过也不用挖,那绳子好像能扯动,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便回来先跟你说一声。”
难怪她觉得这根绳子有些松垮,原来是被他们拽过,不过为什么只有这一条能动,卓鹿谷……
安井手下还在继续,这次他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