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打听到的消息同我说说?”
“是。”说了几个细枝末节的消息之后,沈不疑主动告辞。
看起来毫无异常,也并非身外化身,他确实是在藏锋山没错,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另一边,目送沈不疑的身影离去后,游无方立刻关闭了结界。
“这紫雷,打起来还真疼啊。”
游无方叹了口气,露出身后焦黑的右手。
一个时辰后,藏锋山顶浓云翻滚,紫雷不息。
又一个时辰后,雷声稍歇,叶清商和沈不疑拼死从中救出了奄奄一息的游无方。
*
庆典前夜,崔知芒回到院所,颇有些失魂落魄。
韩昭正在院中同汤业讲经,见状,汤业立马凑了过去,关切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崔知芒看他一眼,便知道汤业只是为了逃避授课。汤业向来颇受韩昭喜爱,但他毕竟少年心性,即使如此也不妨碍他讨厌听课。
“无事你怎么会突然这样,”汤业嘟囔几声,眼珠一转,拍手道,“我知道了,定是和友人吵架了,怎样,我猜的对不对。”
汤业十五六岁,正是有话直说不会看人脸色的时候,因此崔知芒也没怪他,只是摇了摇头,叹道:“我们倒没有吵架,只是蒋兄的师父出了些事,所以……哎呀,这是他们的私事,你别问了。”
“业儿,回来。”
韩昭淡然出声,眼神中满是警告,汤业一缩脖子,不情不愿地走了回去。
韩昭见他走进,眼神中流露出温情,崔知芒看了几眼,同韩昭道了声歉,独自一人回了房间,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外面又响起了讲经的声音,崔知芒透过紧闭的窗户似乎是在凝视着什么,半响,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盘膝冥想。
院子内,韩昭口中念着经文,以指蘸茶,在桌上落下几个字——
去,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
*
次日,庆典如约举行,韩昭资历尚浅,位于长老下位,这样的距离,足以他看清陶定镇静的外表下,暗藏的焦急。
人群内,汤业左看右看,迟疑道:“师兄,蒋大哥他们怎么都没来?”
“他们有些似是要处理,今日腾不出空。”崔知芒这样答着,眉眼难掩忧色。
汤业不着痕迹地望向上首,与韩昭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
昨日他去探听了一下消息,这个任务倒是比想象的简单。那个叫琳琅的年轻且无甚城府,三两句就被他套出了真相。
他们的师父闭关出了岔子,现在生死不明。
韩昭与身旁人寒暄,右手则在宽大的袖袍下把玩着八阵杵。
游无方受伤,生死不明,蒋星元四人必是要赶回清宵宗的,这次,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
小欧紧张地攥着衣角,跟着人群走向阶梯,阶梯上方,陶定含笑看着他们,为他们授予弟子令牌。
小欧站定,借转身时的眼角余光锁定了怀疑对象的位置。数片薄薄的、手指长的黑色物体从她影子中攀出,沿着地上交缠的影子缓缓移动。
韩昭忽地觉得影子晃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细看,便见陶定唤了他一声。
轮到他挑选徒弟了。
然而,他现在哪还有收徒的心思,韩昭随意走了个过场,回到座位静等庆典结束。
*
崔知芒按照约好的那样,庆典结束就回了院所,等待最后的宣判。
门外响起轻快的脚步声,汤业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说道:“师兄,师父叫我们去闻声堂讲学。”
“好。”崔知芒推开门,看着身旁笑眯眯的师弟。安井说,汤业的身上没有生死蛇的气息,所以,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吧。
闻声堂内,韩昭看着两个弟子,笑道:“来了?先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