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某处孤岛,高出水面不足三丈,方圆只有桌面一般大小,风浪起时,湖水甚至可以直接拍过岛屿最高处,与其说它是一个岛,倒不如说它只是一块礁石来的贴切。这个平日里只有水鸟偶然光顾的不起眼的地方,此刻却坐着一名一席青衫的男子,只是这个男子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已经在此枯坐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胡子已经长的老长,身上也落满了尘土,远远看去,根本无法分辨此人长相是美是丑、是年轻还是年老。一只大鸟衔着一条肥美的大鱼飞到孤岛上空,把那枯坐之人当做了一截树桩落在他的头顶,然后将口中犹在挣扎的肥鱼一仰脖吞了下去,稍稍休息了一下,两爪使劲在那“木桩”上一借力,就要腾空飞走。可是它突然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双脚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任它使劲的扑棱翅膀,依旧无法飞出半寸。大鸟惊骇之下玩命的扇动翅膀,试图带起抓住它双脚的不明物,可是尽管它使出了吃奶的劲却丝毫没有作用。不到十息时间,惊吓过度的大鸟已经筋疲力尽,它绝望的发出声声嘶哑的鸣叫,以为自己就此会将小命丢在这里了,可是突然它觉得双爪一松,再次振翅之时却一下飞出了好远,劫后余生的大鸟顾不得回头查看到底是什么将它禁锢了如此之久了,重获自由的它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冲高空,一边飞还一边发出快乐的鸣叫声,仿佛在庆祝自己大难不死。 枯坐之人动了,不知何时他已经悄悄起身,看着在空中翱翔的那劫后余生的大鸟,喃喃自语道:“看来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原本也想做个象你一样自由的鸟儿,可是却有了太多的牵挂让我放心不下,我不得不去为他们而改变我自己。” 一道青光自上而下的自那人身上闪过,所有的尘埃全部消失不见,长长的胡须也被那人随手一抹而彻底去除,一名英俊的年轻人取代了那枯坐之人的邋遢形象,他抬眼看了一下天上的日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虚空。 陆翊回到祈霖城的时候已经距离他跟司马弘骞出行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因为他走的时候交待人屠子几人不必为自己担心,这几个月时间对于大家而言也不算多长,所以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恐慌,可是当陆翊回来以后宣布要跟东拓国合作之后,就如平地一声惊雷一般把整个砂岩地带都震动了。 东拓国的口碑向来不好,也是因此,砂岩地带的众势力一边对它严防死守、一边也是在积极寻找能与这个庞然大物相抗衡的大腿来抱,好不容易搭上了谯云子这条线,可是不曾想在前后不过二十年的时间,这个年轻的谯云子的代言人竟然就跟东拓国沆瀣一气了,这怎能不让大家担心呢? 为此,陆翊再次去各个砂岩势力走了一圈,一是督导各势力的攻防完善工作进展情况,另一个目的便是向各个势力的主脑们分别进行解释了。他没有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怕大家以为陆翊会用上一次张垅嵁跟东拓国合谋的那手段将大家诓骗到一起后再集中打击,来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且他亲自登门也表示出了自己的诚意。不知道陆翊都是如何跟这些势力首脑们做的工作,抑或是给了他们什么样的承诺,凡是陆翊走过的地方,各势力一律的都乖乖噤声,不再对跟东拓国合作一事持反对意见,这也引起了好多人的好奇心,纷纷想方设法的去打探陆翊到底跟那些势力首脑谈了什么,可是那些参与过跟陆翊会谈的人却全部都三缄其口,即使各势力首脑间相互打探,也都一个个的讳莫如深、言之不详。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斡旋与走访,当陆翊再次回到祈霖城之后,整个砂岩地带再也听不到一声反对的声音。东拓国已经派出了来使,不是别人,正是原本在陆翊手上栽过跟头的张垅嵁。只是这一次的张垅嵁已经变的十分老实,对于这个将自己算计了的年轻人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完全不是以一个筑灵中期修士看待御灵修士的眼光来对待陆翊,反而完全是将陆翊当成了平辈来看,双方经过一番信息的交流之后,张垅嵁便匆匆离去了。 砂岩地带各势力开始集结人手,按照陆翊的要求,最终汇集了三万修士大军,由十名筑灵初期修士领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