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到地势低洼的十八里洼,又都如泥牛入海般飞速渗漏到了地下,十八里洼依旧保持着半湿半泥的状态,仿佛它完全不受周边环境影响。见陆翊对此感兴趣,司马弘骞解释道:“传闻这十八里洼的地下湖,那岩石可以不断的将地下湖的水吸取上来,也可以将地面的水输送下去,始终保持一个水分的平衡。所以当地有个说法叫做南海涨水它不涨,南海无水它不旱。这个南海,指的其实是我们东拓国都城所在的南湖,乃是东拓国最大的湖泊。” 陆翊默默点头,看来,这打油诗的第二句已经对上了。 随后,两人来到了东拓国的国都所在的南湖郡,这是一片很大的水域,东拓国的立国之初便只是在南湖上占了数个大岛,经年累月的巧取豪夺之后,整个南湖彻底被东拓国收入囊中。南湖很是富饶,是西域有名的鱼米之乡,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占领了整个南湖之后,东拓国有了源源不断的物资及人口补充,有了立足根本,这才开始一飞冲天的迅速扩展版图,并逐步做大,最终成为西域排名前五的存在。 南湖郡有数座很大的岛屿,原本分属几个小国,司马弘骞将这些小国全部吞并,改国为城。还有无数小岛,有的比较适合住人,有的则十分荒凉,还有的甚至小到只能容纳数人落脚。天色已晚,司马弘骞带着陆翊登上了一座孤立的岛屿,“从这里看晚霞将会别有一番风景,更是能够帮有缘人感悟天道,你且静坐其上,远眺落霞,看看能否有所感触。” 陆翊依言盘坐在一块平滑的大石上,抬眼望向西南方向的天空,只见那里有大片的云霞,或静止不动,或不停变幻各种形状;或通红似火,或五彩斑驳;或如虚似幻,或厚重凝实。有些云霞相互撞在一起,要么融合成更大的一团、要么相互抵消变得更加渺小,当真是千奇百怪、变幻无常。陆翊这一看,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直至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天空中再也看不到一丝云彩,陆翊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老夫当年曾经在此一坐便是上百年,从这云霞变幻当中参悟了不少东西出来,今日无月,若是月明星稀之夜,你还会看到夜晚的云霞变幻,更是别有一番意味。”司马弘骞见陆翊起身,便开始了新的诱惑,“此乃老夫无意间的发现,从没对别人提起过。若是娃娃你跟我完成合作,老夫就许你在此参悟天道,对于你踏足筑灵绝对会起到极大的帮助,怎么样?你耽误的时间老夫用这个办法帮你补回,你一点也不吃亏吧?” “晚辈愚钝,刚才只看到了风云变幻的风景,却一点没能体味到其中蕴含有天道,恐怕就是在此枯坐百年,晚辈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悟,前辈对晚辈还是看的有些高了,晚辈实在是让前辈失望了。”陆翊没有给司马弘骞丝毫的机会。 听了陆翊的话,司马弘骞也不着急,他心中雪亮,陆翊绝对不是他自己口中说的那般只看热闹了,刚才他如此专注,必是有所感触,有了这个诱惑,难保他不会上钩,迟早他还是会禁不住诱惑来找自己的。陆翊没再提出别的要求,天色已晚,两人便来到了东拓国的国都所在的羽翎岛上,进入一家专门经营湖鲜的酒楼,要了一个单间、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两人一边品尝美味,一边开诚布公的谈起了正题。 “前辈,您就实话实说吧,你这么千方百计的要拉晚辈下水,你所图为何?我可不认为你是为了借此机会跟谯老爷子搭上关系,更不相信你是真的如此看好晚辈。你不将个中真实原因告诉晚辈,就恕晚辈难以从命了。”整个单间此刻没有第三个人,司马弘骞还亲自加持了隔音禁制,安全措施绝对是一流的,所以陆翊开口便直奔正题。 “东阳起时西霞落,南海涨时北地洼,湖中当有龙出水,林中自有凤凰来。除了东岛日出你还没见过之外,其他的你都已经一一印证了,老夫的天凤扳指你也早就见了,难道你还不打算跟老夫相认吗?你到底是要全部印证完毕才会与老夫接头,还是压根你就没想过要跟老夫坦诚相见呢?”司马弘骞一句话便让陆翊的情绪直落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