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府中,巫马卿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厚厚的书本。 巫马齐蹑手蹑脚的走来进来,看到父亲盯着的书本,随手拿起一本尚书,朗声念道:“明明我祖,万邦之君,有典有则,贻厥子孙,爹知道什么意思吗?” 巫马卿叹了口气,“大司士竟不懂律法,让人笑话。爹要和你商量个事,你小子去趟学宫,找个博士过来,给爹上上课。”想了想,又叮嘱道:“这有些太招摇,还是找几个信得过的士子也可以,能把这几本书给爹讲个大概就可以了。” 巫马齐得意的笑道:“爹,五上卿这事,咱们赌对了吧。” 提起这事,巫马卿就很生气,“娘的,你让爹去争五上卿,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现在可好,大司士,老子怎么会做,就那些律法,我翻了两页就头疼的要睡。” 巫马齐笑道:“爹,晏老头能做的,你有啥做不得的。” 巫马卿气愤的骂道:“你是不是蠢,人家晏中实是学宫出身,做过律法博士,手下弟子无数,看人家廷议,什么礼法并重,德刑并量,定分止争,兴功惧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听着就有道理,虽然我什么都没记住。” 巫马齐笑呵呵的指点道:“爹,大司士啊,不是状师,懂不懂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监察百官,咱不和民争,咱是和官斗。” 巫马卿摇头,“就是和官家斗法,也要讲究个有凭有据啊!” 巫马齐言道:“爹啊,官家斗法,拼的是实力,这做大司士啊,是有技巧的,晏老头太过于清高了,他做的是清流。” 巫马卿顿时来了兴趣,“那爹要做什么?” 巫马齐言道:“爹当然要做的是浊流啊!” “浊流?”巫马卿很是不解,“人家清,我就浊?” 巫马齐笑道:“清流是要做自己,这浊流嘛,当然要做王上的臂膀了。” 巫马卿似乎有些明白,可又不是很懂,指着座位,“来,给爹好好讲讲。” 巫马齐坐了下来,“爹做了大司士,一来收拾那些来自寒门的污吏,他们多爱钱财,又无依无靠,处置起来很容易,也能赢得百姓赞誉;二则是小家族的贪官,这种官员依仗少,不会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不会有一大堆人前来求情;三要处理的是各世家族人,特别家主不满的,既拉拢世家,又立下了威信。” 巫马卿点头,“这倒是明白,只是,这开门的生意怎么做?” 巫马齐笑道:“爹,这我都想好了,第一个处置的就是巫马任好。” 巫马卿有些吃惊,“这可是你叔啊,怎好拿他开刀。”想了想,有些恍然大悟,“是不是他对你指手画脚,大呼小叫的?你就怨恨他了,他那是为你好。” “为我好?”巫马齐面露鄙夷,“就算是我做的不对,他私下和你说,和我说,有何不可?为什么非要大庭广众之下损我面子,他那是想掌管亲翊卫。他和儿媳妇那点破事,你不是也知道吗?”巫马齐很是阴损的笑了笑,“首案定要从自己人开始,我们办了他,巫马家也没人说啥,王上也觉得爹处事公正。” 巫马卿想了想,“最后如何收场,责罚?收监?还是斩首?” 巫马齐笑道:“亲翊卫副将,不大不小的官职,正好可用,爹判的重点,秋后问斩,好让王上收买人心,最后救他性命,让他感恩戴德。然后处理冉家的冉士攸,他担任大城令,可大君想用自己人,大君意思是以雷霆之势,果断处理!为了防止王上看出端倪,将丌官家的丌官缁素抬上大城令,丌官家曾是大族,已经衰落了,他的女儿永清算是你的儿媳妇,等事情落定了,就进入咱家门了。” 巫马卿点头,“就按照大君的意思办,只是,怎么去查,毕竟是大城令!” 巫马齐笑道:“放心吧,爹,杜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