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谨慎的环顾四周,发现屋里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埋伏人马,壮着胆子,盘膝而坐,小心试探,“敢问是何方高人?” “无名无姓之人罢了!”老妇人僵硬的舌头稍微灵活了点。 “问你什么,就回什么,打什么马虎眼,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屠公素语气很不耐烦,虚张声势的威胁,握紧长刀在空中比划起来,发出阵阵破空声。 老妇人往塘火中随手投了几块干柴,火光熊熊,映照着面孔。 此时才稍微看清这名神秘的老妇,黑纱遮蔽了面孔,个头高挑,身材匀称,头发浓密,身穿的葛麻衣服稍显宽松,在脚踝处,粉嫩的肌肤闪烁着粉白亮色。 看老妇人处惊不乱,气度不凡,王天宿知道并不是乡野村妇,赶忙喝止公素,“不得无礼,混蛋,怎么教你的?要知理守礼,咱们不是土匪,耍什么横。” “算是知进退的小伙子了。”老妇人口气似是教育小儿。 “敢问去广野泽的路怎么走?望夫人赐教。”高世察必敬必恭。 “一会儿专横,一会儿乞怜,为何前倨而后恭?如此下去,能走多远?”老妇人丝毫不为所动,凝视着眼前跳动的塘火微弱的火焰,“你看这火,微弱的火种,若是天气干燥,投入草原森林,就会蔓延成燎原大火,毁灭一切。” “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告诉老身?”老妇人看着跪倒的王天宿,对此浑不在意,坦然的接受了王天宿的伏拜,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 王天宿心思百转,决定小心为上,信口胡诌的说道:“我叫王木。” “哦!”老妇人目露嘲讽,不冷不淡的言道:“既是如此,何必问我路在哪里?叫王木的人为何夤夜到此,难道就是为了见见老身吗?” 知道妇人心如明镜,高世察不敢隐瞒,“在下高世察。”说着,指着身边二人,“浪荡军大首领和屠将军,我等现在是亡命的贼寇,逃死的匪人,不过是绝处挣扎,死里求生罢了,不想连累夫人,故而没报真名,如有失礼,万望夫人海涵。” 听到大魔龙的偌大名头,妇人丝毫不动,只是沉默。王天宿如坐针毡,不知所措,只是搓手。屠公素暗暗攥紧刀柄,身体曲弓,随时准备拔刀。 妇人盯着王天宿,“你难道忘了,去年冬日寒夜中,你为何袭杀了小头目得手,你难道忘记了,天泽履的卦象,不见日月为大吉,若见日月则为大凶!” 王白林心中惊骇,盯着老妇人,如同盯着掌握自己生死的神尊,赶紧跪倒在地,叩首言道:“恩人,原来你就是小子的恩人啊,望恩人指条明路!” 见到王天宿跪倒,屠公素也赶紧跪下,高世察跟着跪下,三人叩首。 老妇人闭目沉思,单手掐算,久久后,睁开眼睛,悠悠言道:“王者不死!先去广野泽躲避时难,等日后东山再起吧,老身这里有条小舟,待会儿,同去广野泽。”说罢起身,向着屋后而去。“稍等片刻,老身还有点破家当要收拾。” “夫人要和我们同去沼泽?”高世察突觉不安,失声问道,“夫人可知,我等只是亡命之徒,犯得可是杀头大罪,夫人跟随我等,不怕受到牵连?” “不是跟随!”声音悦丽,却充满着沧桑,夹杂着不甘,“孩子们,你们需要指引!”老妇人语气如同天神,迈步向着屋后走去,“有什么可惧怕的,老身已失去了一切,不愿意孤独的死在这里,无人记得我曾经拥有的,永世不灭的名字。” “夫人永远是小子的指路人。”王天宿语气极其恭敬。 看着月亮慢慢消失,屠公素怕有意外,催促王天宿先走,“舅舅,不要误了时间,追兵到了,就真的死路一条了。不能为这个女人白白丢了性命。” “滚你娘的!老实待着。”王天宿生气的大骂屠公素,静静的垂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