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十分拮据。
果然,李犀一瞥见那根璀璨的金条,便移不开眼了,“谢姝你可真是卑鄙啊!不过事先说好,杀人放火的损阴德之事,我不干!”
“放心,只是皮肉伤。那人谎称失忆骗吃骗喝,我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
说着,她亲手将托盘塞进李犀怀里,一脸意味深长地道:“小神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江淮目瞪口呆。
撒谎骗人就要给教训?
这么算起来,就冲谢姝嘴里那条鬼话连篇,能把死人说活了的三寸不烂之舌,岂不是得下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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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晚上。
每月逢十之日是千金阁的大日子。
届时有二十四位姿容出色的花魁娘子与花魁小倌将登台献艺。随后由客人竞价,价高者得,买下花魁的春宵一夜。
崔三娘自午后起,便忙得脚不沾地,多番安排。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等开门迎宾了。
她一圈圈溜溜地巡视着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花魁们,内心喜不自胜。看着他们的眼神,仿佛看着一排排金灿灿的摇钱树。
脚尖停留在最后一位青衣男子身上。
这是她忍痛割肉花大价钱买下的新人,打进门到如今,将将不超过两日,原本不该这么短的时间挂他的牌子。
可架不住人家讨喜啊。
不哭不闹,也不寻死觅活,自命清高。让干什么便干什么。
教的规矩也是听一遍就记下了,仿佛天生就是吃着碗的,偏生男人即便身处风月场所,半点不见风尘气,浑身一派神仙出世般的淡然气质。
宛如圣洁的月光,暗投入靡丽之地的那种割裂感、禁忌感,一看就能给她赚很多很多的钱。
实在是如她心意。
没准一个晚上,五万两银子她就回本了。
崔三娘喜滋滋地想,口中好声好气地道:“天色尚早,离上台还有些时候,公子不若先回房间休整片刻,时辰到了,我再来请您。”
花魁们懂事,管事儿的也乐得哄着他们。
男人点头,拄着他自带的那根青竹拐杖,不紧不慢地走回房间。
崔三娘望着他的背影,心间不由泛起了嘀咕。也是奇了,这位云卿公子,来此不过两日,还是个瞎的,怎的竟能在她千金阁内行动自如,又准又快地摸清楚方向。
正欲深想,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打乱了思路。
“崔妈妈不好了,瓶儿姑娘不愿意上台,又寻死了。”
小侍女急火火地来报。
崔三娘柳眉一竖,面孔一狞,恶狠狠道:“又是她!踩了我的地盘,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怎么着,当花娘的还想着做贞洁烈女不成?”
一行人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无人知晓。
一抹暗色的身影,在她们走后不久,闪身入了云卿的屋子。
“镇抚使大人。”
暗影站在在男人身后,抱拳行礼。
男人穿一袭松垮青袍,墨发披肩。束眼的白绫随手摊在桌上。他手提雕琢芙蓉花的黄金坠子,盖灭了室内的最后一盏灯烛。
四周一下子陷入黑暗中。
半开的菱花窗子裁剪下月华如练,投在地面上。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今夜子时动手,务必要在谢姝行事之前,抢到那份名单。若有必要,杀了她便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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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
明月高悬,徐徐微风,送来不远处甜腻的脂粉香。
谢姝站在茶楼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按着乌黑的窗台。
目之所及,便是今夜热闹非凡的千金阁。
三层水榭,张灯结彩,花团锦簇。
过节似的热闹。
不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