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大加赞赏自己的诗赋,果然是圣烛照!他连忙伏倒在地,叩谢圣恩,又说了一番颂圣效死的话。 谢翊少不得也温言勉励了一番。却又捡了探花范牧村的诗来看,慢慢念道:“红尘紫陌入东风,桃花千树刘郎来。” 他看了眼立于下的范牧村,笑道:“东野是要做刘郎吗?”却是直呼范牧村的字,范牧村太后侄儿,自然是时常初入宫闱,又是少有才名,他自幼与范牧村认识,今却君上臣下,云泥之别。 范牧村上前抬眼,一双漆黑眼眸清亮雪光,朗声应对:“‘前度刘郎今重到,问玄都、千树花存否。’陛下夙兴夜寐、孜孜求治,敢不慎勉襄事,以求稍纾陛下宵旰之忧,凭吾主驱策,敢不粉身碎骨。” 谢翊微微一笑:“范家显贵冠朝,门鼎盛,一门才俊,家事清望,今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范牧村面色微微变了,仍然也低下头叩首谢恩,他探花,今一身深蓝圆领大袖进士袍,纱帽上簪金花,音容闲雅,样貌极清俊,拜下时只玉树当风,姿容皎皎,场中人不都之注目。 谢翊只淡淡将诗放到了一旁,却去慢慢翻诗稿,有咏春的,有颂圣的,有歌志的,他偶尔品评,又是只是递给身旁的谢翡,谢翡也笑读了品评一。 不多时谢翊翻到了许菰的诗,拿起来读了读,不微微皱眉,心道许莼说他的诗文一股朽气,我还以是有偏见,今看来,快落到三甲实在是他真实水平,倒不必朕出手。 他笑将手里的诗递给一旁的谢翡道:“卿看看,就是前卿说的,靖公府上的公子了吧?” 谢翡拿了诗来看看到那“尧舜升平均此,敢效涓埃报圣恩”的颂圣诗,实在太过端重成,全无年轻人锐意奋发之意气,不也微微有些皱眉,他对许菰原本也只是数面之交,对许莼印象才好些,此刻是在君前,只是笑道:“正是靖公长公子许菰。” 下边许菰原本敬陪末座,只求不过不失,此刻慌忙起身出席下拜行大礼。 谢翊问道:“前听顺王世子与朕说,靖公府上两公子,长子会试得中,次子考入太学,今看许卿果然年纪甚轻,看来靖公府后继有人,靖公也算教子有方了。” 许菰心跳雷,激动万分,连忙叩谢道:“臣世代受君恩,敢不效死以报!” 谢翊和蔼道:“卿钟鸣鼎食之家出身,身长子,却不受恩荫,反从科举进身,实在是志向可嘉,堪京里簪缨世家的表率。” 许菰连忙道:“臣庶妻所生,臣弟许莼方嫡世子,蒙圣恩荫入子监。” 谢翊恍然:“原来令弟才是嫡世子,此,靖公治家有道,公夫人贤德淑慧,嫡庶一视同仁教养,显亲扬名,当赏才是。” 他仿佛又起什么似的,转头去问下首的欧阳慎:“朕似乎记得,靖公许安林似乎前阵子也领了什么差使,颇勤勉。” 欧阳慎忙起身回话:“是,靖公领了修缮北郊斋宫的差使,实心办差,很是勤勉。” 谢翊点头:“宣靖公也来陪宴,也是一段佳话。” 他身后的苏槐连忙派人去传诏。欧阳慎此时心中洞,原来今天一啊。 一时谢翊却温言考问了许菰几句经义,许菰本就长于此,自然是应答流。 谢翊才笑对谢翡说道:“难怪前你和朕说,靖公两位公子都聪敏能干,少年有才,果然此,今看许菰果然经义娴熟,可见是经过一番苦读的。” 谢翡固然没有说过话,此刻也只能含糊顺皇上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