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徐承佑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手中摩挲着那块随音石，半晌才开口：“你看到了？”

“……”沈秋盈不语，犹豫片刻轻轻点头。

见沈秋盈点头，徐承佑轻叹口气，开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那你是为什么？”沈秋盈小声问道。

“因为你好像很讨厌我。”

“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吗？我记得咱俩这六百年里，除了我飞升那日应该就没有交集了呀。”

徐承佑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你。”

“所以，你是故意的？你、不会是暗恋吧？“

沈秋盈好像意识到什么，瞪圆双眼扭过头看向徐承佑，“暗恋我？”说着指了指自己。

徐承佑微微蹙眉，他的神色在黑夜里显得几分晦暗不明，沈秋盈连忙笑着掩盖道：“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不会是觉得我前途无量吧。”

徐承佑本不想开口，可朦胧的醉意推着他心中那份炽热的情感往前奔跑，他垂下眼，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衣袖，“嗯，我心悦已久。”

“什、什么？”沈秋盈愣住。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徐承佑，却见屋内残留的昏黄烛光照在他的脸庞上，烛火摇曳，火光在他的脸庞旁舞动，他的脸颊羞涩红润，眸中映出的光比烛光更盛。

“我很早之前，就心悦你，但碍于你讨厌我，所以才掩盖了声音与你相识。”他睫毛在烛光中微颤，几分怜惜。

沈秋盈感觉自己呼吸都已停滞，她眼神呆愣，直盯着徐承佑，好似对方下一刻就会再说一句，“开玩笑的，别当真。”

可对方那副羞涩内敛又忍不住表露真情的模样，只让她感觉血涌上头。

这种醉酒美色在徐承佑身上出现，好比大宴上难得讨一杯的玉露琼浆。

沈秋盈却紧忙揉了揉眼，她别开视线，嘴中喃喃念道：“无欲无念无想，无欲无念无想……戒尘俗之心，天规律条第二百三十七：爱不可为小、为私、为欲。”

“沈秋盈？”

“你先等等。”沈秋盈回道。

她就知当年凌霄宝殿那一瞬的心动不是什么好事，本以为六百年了，自己应该被仙界和九重之道淬炼干净才对，怎的如今依旧是颗尘俗之心？

她都已成仙，为何宝殿之上她有羞怯心动，为何刚刚那片刻她感到暗涌的喜悦感，神仙虽有情，可不会产生爱与欲，小爱单薄大爱为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再恩爱的神仙眷侣也只会到相敬如宾，她与阿君，也不过是夸赞流露和几分舒适。

“沈秋盈，你是寿仙娘娘，与凡尘相连，这是正常的。”徐承佑在旁开口。

沈秋盈自知如此，或者说整个仙界都知道，沈秋盈拜授寿仙，凡俗之心磨灭不得，所以她才会与阿君畅聊至此，才会对徐承佑因羞耻而持多年偏见，她抛不开这尘俗。

但她到底是个神仙，弊大于利。

沈秋盈皱起眉头，苦恼道：“可若如此，我何修大道？我肉体凡胎，靠香火上来的，这样只会落得神魂分体的下场。”

徐承佑拽住她的袖口，让她回头，他轻声道：“若你有情，便是天意所为，无须过燥。”

“天意……”沈秋盈看着他，“那你呢？三神君该是大爱无私，为何你也……”

“神仙从不只是大爱无私，天规戒律是警示，逐渐泯灭爱欲，是因爱欲造成的后果……”

“所以，你是真的喜欢我？”沈秋盈抬手指向自己。

徐承佑轻轻点头。

“为什么？你何时认识了我？”沈秋盈问道。

“五百年前，在占星老君殿中见过你一面。”他道。

沈秋盈说道：“然后你就喜欢我了？”

“嗯。”

即便在这和徐承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