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你……你别笑了。你冷静冷静,”沈芸结结巴巴着,话音还带着些哭腔:“我听说情绪切忌大起大落,不然会生病的。你现在看样子伤得很严重。你……你要不先冷静想想。一起想想为什么告状的会变成寻亲?”
带着些迫切,沈芸想要转移话题,想要转移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一方世界。但说着说着,他最后还是道了一句:“我跟云华道长学过往生咒的。等调查清楚了,贫道给他们做法事。当初哥哥还有侍卫们的法事都是我做的。我皇帝舅舅说了,我生的可好了。我做法事,保佑他们下辈子都顺顺遂遂,跟我一样,日后当太平侯爷,坐看云卷云舒,任凭潮起潮落,讲究的就是个富贵闲人。”
沈从戎定定的看着带着些笨拙,但也竭力诉说公平正义,连带对未来憧憬的沈芸,沉默一瞬,而后嘴角一勾,笑了笑。
他其实挺厌恶朝廷内某些闲言碎语的,比如他功高震主,比如武帝忌惮提防沈家,故而故意捧杀沈芸。可沈芸虽然调皮了些,性情有些跳脱,也的确偶尔挺大逆不道的。可却也是心地善良之辈,会心怀善念,知道百姓民生。而武帝……武帝说实话也只是将自己最纯粹的寄托放在了自己的第二个外甥身上。
毕竟他的第一个外甥,是沈家的长子,得顶门立户。
毕竟他的儿子是太子,得为国学习。
感慨着,沈从戎骄傲道:“对。我儿子虽然道士半桶水,但也是个吉祥物,会往生咒,会做法事。”
一声接着一声,用律法用仵作行业的信念诉说着未来的美好憧憬,甚至还有……还有对百姓而言,最最最为体面也是最普通的入土为安做水路法事,吴契咬着牙唇畔,死死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想那些龌龊的,那些利欲熏心的画面,竭力去想,去想跟沈家有关的事情。
瞧着竭力挣扎的吴契,沈从戎面色一沉,逼着自己硬起心肠,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所以,吴契你得想,你想不到的话,再想想有什么人跟沈家有交情。咱们必须得捋明白沈家为何从告状变成认亲。说句残酷且现实的话,这背后的人,恐怕连我和护国公主都算计进去了。沈蕾假设是我女儿,太子婚事就暂停,毕竟蕾丫头……”
学着吴契的用词,沈从戎一字一字,带着恨意强调:“是被从青楼带出来的。她假设是我女儿,那绝对不会太子妃了。她若不是我女儿,可其他朝臣为了利益也不会信,就会攻讦我女儿血脉有异议,就当不得太子妃。因此太子妃的位置就会空出来,朝臣们就会盯着这个位置,甚至盯着太子忙碌,忙着从龙立功。你们这些人的仇,就会成为斗争的工具。”
从未听闻的信息炸响耳畔,吴契呲牙裂目,“青……青楼?”
沈芸点头飞快:“青楼!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怡红院,第一大青楼!所以名声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吴契直接双眸满是阴鸷:“那蕾丫头力气多大啊,跟着衙役们也熟的。本地衙役也给我一个颜面,这些脏的,丫头也知道一些。毕竟她长得好看,不得不懂些道理,她万一跟那些话本一样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怎么办?所以她要是被抓到青楼也肯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
“就算活不下去卖女找个地方蛰伏。蕾丫头当丫头难道不够吗?她虽然样样半桶水,不懂管家不懂理财不会唱歌跳舞,可正经的买卖,那不都是当丫头吗?青楼会收难民吗?”
顾霆抬手轻轻拍抚着吴契后背,安抚着:“因此您很重要,您再想想还有什么人与沈蕾相熟,亦或是与沈家相熟,亦或是您还能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
吴契表示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此刻已经懵了。按着常理无法推测出来,他只能颤着音,询问:“不……不对?那蕾丫头死了吗?如果在的话,她自己没说为何在青楼,为何认亲?”
“沈蕾她……”沈从戎表情肃穆,赶忙强调沈蕾还活着:“最新传回的消息,沈蕾她被用过药,脑子又嗑到过。对过往记不起来。”
“她活着,她都是唯一的活口了,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