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4 / 5)

向帝王:“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你自己查吧。我只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别人不知道,你知道。荣甲军是你的私兵,是你给沈从戎的而已。凤卫更是……一开始是你担心姐姐我的安危,创建的。”

带着些回忆过往的温情,护国长公主双眸闪着眼泪:“你我是相依为命的姐弟。你,我护了快三十年了,哪怕做你的手中刀刃,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你的孩子们,跟我隔了一层。我可不会护着。哪怕是太子,我也不会再护着了。”

话锋一转,声音便从喑哑的哀伤音调便得凌厉,一字字的,甚至恍若寒冬腊月的厉风一般,刮在人身上生疼的厉害。

原先惊诧的皇子公主们见状,吓得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唇畔,免得自己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毕竟他们虽然小,可……可也感受到风雨欲来的肃杀,甚至还有些悄然弥漫的血腥味。

比如偏心眼姑姑第二次强调——不护太子哥哥了!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与此同时,武帝静静的看着面带狠厉,甚至杀气腾腾的护国长公主,眼眸闪了闪。他的阿姐啊,哪怕曾经害怕的要命,却也像今日这样倔强,骄傲的昂起脖颈,神神气气的,透着永不服输的傲骨铮铮。可私下呢?他也见过阿姐咬着牙,含着泪,硬撑着,死撑着。

倔强的不肯低头。

脑海中依稀浮现出依靠墙角,双手抱膝,头埋怀里,小小的一团的阿姐。没有任何依靠,只能接着墙撑着自己的姐姐。武帝眼眸簇着些温情,“阿姐,这大周江山昔年都快因父皇昏聩陷入绝境,是阿姐你豁出去撑住了战役。说句实实在在的话,眼下这盛世繁华,也有姐姐你的一半功劳。”

“可……”

这一声的转折,武帝看向堆积如山的罪证,看向护国长公主亲自捏在手里,似乎份份带着利欲熏心的证据,艰难的开口,“可笑的是,我们姐弟两三十多年的奋斗,让不少人以为江山繁华,又开始了权势斗争,开始了夺位斗争。”

说罢,武帝眼角余光扫过自己膝下的小皇子们,带着刺骨的寒意:“朕心中有数,会处理好的。”

“有你这话,阿姐放心。”护国长公主话语带着笃定,望着都比自己高,颇具威严的帝王,笑了笑。随着帝王的视线看向在场的小皇子们,她笑容更加温柔些,再一次开口强调:“蔡丽蓉是太子的人。不管言之凿凿清白被毁是太子的意思,还是蔡丽蓉的意思。但作为储君,连这点控制人手的能耐都没有。作为护国长公主,作为一个只会权势勾心斗角的公主,本宫有些不喜欢太子了。”

此话一出,武帝面色骤然一变:“你说什么?”

“皇帝,我当着你的面直白说。我的罪证你知道,我只会护着你。至于下一轮是谁,我不管!”护国长公主忽然不觉自己话语是如何骇人听闻,她透着窗户看向巍峨的宫墙。

“我肯定要死在你之前的。”

“我要做一辈子的公主,我要你下明确的圣旨让我进陪陵。本宫不要像历朝历代那些权臣,沦落个被挖坟,挫骨扬灰的下场!”

这一句,三分霸气,三分权势,还有四分的忠诚。

武帝面色渐渐肃穆,看着说得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的护国长公主,字字斟酌着缓慢开口:“阿姐,一切还未有证据。你将所有人都视作仇敌,这会让你疑神疑鬼,不再信任,满眼唯有权势利益。”

护国长公主听得这声带着似乎发自肺腑的劝谏,双眸带着困惑看了眼武帝,咄咄逼人着:“我知道你信太子。我也信太子。可当储君,当未来帝王,光我们信任没有用。得满朝文武臣服,得他这些兄弟姐妹们臣服。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太子殿下欠缺功绩,做不到心服口服。”

“别怪姐姐说话过于直白。你是经过权势倾轧的帝王,是力挽狂澜的帝王,你能让人臣服。可你也犯了错,希望孩子们不要走你的老路。”护国长公主双眸的眼泪彻底滑落,缓缓的再一次跪地:“我也犯了这样的错。蓉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