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的同时,也更加得焦虑。等她好不容易坐完月子,回到舞蹈队,以为终于脱离苦海了,却未曾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身材走样暂且不论,她发现有些未生育前能轻松做到的动作,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而舞蹈队新人辈出,个个好看又优秀,曾经的骄傲与掌声,渐渐离她而去。
回到家,伴随着的就是孩子无尽的哭闹与婆婆停不下来的指责和抱怨,多重压力之下,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她变得郁郁寡欢,暴躁易怒。原本就失去优势她妈妈,在舞蹈队更是举步维艰,最后因为和一个冷嘲热讽她的后辈打架,被舞蹈队开除。
后来她妈妈被确诊为重度产后抑郁,严重时还企图抱着半大岁的周郁郁跳楼轻生。
所以,周郁郁看似美好的童年,其实过得很不容易。父亲是个画痴,爱画如命,对她的关怀少之又少。母亲将她人生不幸全部归结于周郁郁身上,经常因为一个动作没有练好,轻则辱骂,重则体罚,一个动作练上成百上千遍,更是家常便饭。
“小时候我不懂,以为是我不够努力他们才不喜欢我。所以我拼命地学习,不论是舞蹈还是功课,我都用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我以为我努力一点他们就会多关注我一点。只要我足够优秀,他们就会陪我过生日,陪我过中秋端午,不会因为什么劳什子狗屁画展就把我丢在家里,买个蛋糕,粽子月饼敷衍了事。我胆子小,我怕黑也怕打雷,可每一次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不在,都不在!那时候我想啊,是不是我太乖太让人放心了,他们都不关注我,所以我逃课,打架,不学习,考倒数第一,他们都无所谓,这不过是我的一场可笑的,无人观赏的独角戏而已。可有一天你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一家人是可以在一起过节的,原来画展和演出也是可以打个电话推脱掉的。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里,为什么,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可言,这世间的不公平随处可见,连买个肉包子店家都会先给颜值高的人,就算你告诉他,你比他先来一步。
“先生喜欢我,只是因为他欣赏我的画,我是他的得意弟子,出去都会说先生教导有方,青出于蓝。我不过是满足他虚荣心的一枚漂亮棋子罢了。棋子嘛,哪一天没有用了,扔掉便是。那个詹青青不是很好的例子吗?你说你很羡慕我们,别开玩笑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你身上永远有用不完的零花钱。漂亮小裙子多到可以开个服装店,对了,你过生日还会有一个大蛋糕,我过生日炖个酸菜鱼,说句生日快乐便草草收场。你的人生我无法企及,我的人生你也不用羡慕。岚姨跟我说,我们都是一叶扁舟,在风浪里逆风前行。我与你,就好比乌篷船与游轮,我这辈子都在追赶你的脚步。”
每个人心里都一杆秤,用来衡量世人的好坏善恶。可这世间却没有一杆秤来衡量公平与公正。有一就不要想二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难以判断这件事的好坏,也不能从她的言语里判断我的出现是好还是坏。至于我和先生不过各取所需,他想要赞美,我想要技艺,公平公正。
“他需要我,所以另眼相待。你需要爱,他只能从物质上尽力满足你,出席一场名人画展,能拓展人脉,还能提高人气,卖出去更多的作品。一场舞蹈演出,出场费有多少你知道吗?能买几条小裙子你知道吗?你成绩不好,他们就没着急吗?不过料想你青春期,怕你做傻事,便不骂你。你想学习了,立马给你请最好的辅导老师,这些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不可不爱你。”
周郁郁还是在哭,我说的话我不要求她听进去多少,我只希望她不要说羡慕我这种话。该羡慕的人是我才对,比起这些虚无的关心,我更希望来点实际的经济奖励。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这一会儿就已经噼噼啪啪地来了。
“你看下雨了。”
我对周郁郁说,她从我怀里抬起头,看着窗外的街道出了神。
你们俩到没我们那么幸运了。你们应该刚刚还在打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