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未曾说话。 “它是我曾经唯一的挚友,族人说,我天生凶相,必成大灾大祸,纵然父母,也将我远逐,唯有若木,常伴于我,为我指点迷津。” 悬首帝屠似乎陷入到了回忆,很难想象,这种极凶,居然会露出如此缅怀的神情。 从一介大帝血脉,最终化为一代极凶,甚至不惜身首断,可见这悬首帝屠的执念何等之重。 也正因如此,秦轩方才觉得有异,未曾直接将这悬首帝屠抹去。 等到悬首帝屠缅怀结束,秦轩方才淡淡问道:“他为何而故!?” “有人要成大帝,要取若木根本!”悬首帝屠微微垂头,“它是我族至宝,可再尊贵,也只是宝物。” “族人有需,便当为物!” 悬首帝屠忽然看向秦轩,“若有人要遮挡黑夜之中唯一的月光,仙,你当如何?” 他突然打断叙说,而是问向秦轩。 秦轩淡淡的看了一眼悬首帝屠,“若不愿入夜,那便杀!” “不愧是杀妻葬子之人,你这般回答,倒是并不让人意外。”悬首帝屠轻嘲了一下秦轩,可秦轩却不以为意,心中波澜无惊。 “若木是至宝,其内蕴含着先祖大帝之意,内含惊天道藏,非一时之间能炼化!” “我与若木约定,我会救他!” 悬首帝屠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痛苦,那段岁月,似乎煎熬。 “最终,失败了!” 悬首帝屠面色挣扎了许久,最终自嘲道:“我觉醒九成祖脉,荡平世间大凶、大险之地,可即便如此,还是失败了。” “若木被带走了,带到未知之地,等我再见到若木之时,他只是以一缕残枝化作人形,便是这少年身。” “可根基已断,本源已无,我只是古帝,又岂能逆转这世间消散。” 悬首帝屠垂头道,“我尝试过一切,甚至,点燃了体内不朽之骨,也无法阻止。” 悬首帝屠抬眸间,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静,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属于他的故事。 “最终,若木还是消散了,我只能凭借着所知的一些秘法,来换取那一丝微渺的希望。” “两亿七千万年,我斩断头颅,化身极凶,重修古帝。” “世间天骄,神、仙、凶、灵、冥……只要是这世间天骄,我不论善恶,不问是非,皆斩其首,炼其血,入这两盏之中,浇灌若木。” 悬首帝屠探手,他抚摸着若木的额头,“可惜,一切也走到了尽头。” “你那法,是有人传你的吧?”秦轩淡淡开口,四周的一些禁制,是大帝手笔,不像是悬首帝屠来布置的。 “可为什么,便是不能醒来,我不问是非,不问因果,葬尽多少天骄。” “只恨……” 忽然,悬首帝屠的身上,再次爆发出恐怖的凶气。 他欲要陷入到癫狂,秦轩望之,仍旧是平静的抿茶。 “一场执念一场空,怕是你心中也知,只是若无此执念,你便已如行尸走肉,迟早会成为真正的极凶。” “近三亿年的手笔,当真是好大的一场布局。” 秦轩忽然侧目,他望向这祭台之下,“我居然未曾发现,这里还有一尊生灵。” 只见在祭台之中,一尊形如枯槁般的尸骸,双眼徐徐而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