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戚如穗与戚若竹两个孩子,后来事情败露,戚母便更少回到戚府。
可偌大的戚府还需要文声月操持,这么多年下来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可如今他竟顺着柳童一介艺伶的话说。
“文管家,有这回事?”
文溪有点想笑,但碍于是在主君面前,于是又生生憋回去了,她清了清嗓子,正色开口。
“回主君,小姐大病初愈,我恐柳公子惊扰小姐休息,这才自作主张将柳公子请出去。”
她未将昨夜的事说出,反而将责都拦在自己身上。
天知晓这几年间,她看过多少出相同戏码,那些曾被抬着轿子送进来的人,翌日几乎都要来主君这里演上一圈。
有的泪眼朦胧,有的楚楚可怜,只看的人心生怜惜。
控诉的委屈依旧相同,无非是戚如穗皆没碰他们,有在床上苦等一夜的,有瞧都没瞧便赶出去的。
也有留宿整夜,翌日来向文声月问安时,面容还带着疲惫倦意的。
文声月刚勾起笑脸要赏,便见这男子梨花带雨哭了起来,原来是戚如穗让他弹了整夜古琴,那双白嫩的手生生磨出来血泡,文溪至今还记得那男子哭声。
她在心间回想着,文声月却已开口。
“你可想去伺候小姐?”
正揉肩的柳童果然十分惊喜,语气是掩不住的欢喜,“童儿自然想去,能伺候小姐是童儿的福气。”
“那你便去试试吧。”文声月说罢摆摆手。
在柳童激动跪谢离开后,文声月叹了口气,“穗儿昨夜不是还说相中了,为何没碰他。”
文溪抿了抿唇角,低声道:“小姐大病初愈,此事确实为时尚早,何况大夫不也说小姐不易劳、”
她说到一半,在看见文声月摩挲手镯的动作时,顿了一下立刻改口道,“或许多处几日便好了,小姐不也说相中了。”
文声月这才嗯了声,他抬了抬下颚,立刻有小厮上前将那株海棠端走,继而换成一盆开的更艳的月季。
文声月拾起剪刀,闲聊般道:“你可有见过陈家小姐的幼弟?”
“曾有一面之缘。”文溪如实答道。
文声月瞥了文溪一眼,“你瞧着如何?”
猝不及防的问话令文溪一愣,她摸不透主君是何意思,但却也隐隐能猜到大概,于是思索后才道:“据说陈小公子性子开朗,是个活泼好动的。”
文声月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才低声说。
“活泼些也好,总比那一声不吭的要强。”文声月缓缓抬眸,“你还有别的事?”
“是。”文溪垂下眼眸,“小姐令人将朗月阁清扫出来,属下是来取钥匙的。”
文溪说罢,院中霎时无声,有种凝固的窒息感,身旁小厮更不敢大声喘气。
良久过后,随着咔嚓一下,一株开的正盛的妃色月季便被剪落。
“既然她要,那便拿去吧。”
文声月身为戚府主君,后宅大小事务皆由他把持,当年何镜从朗月阁搬出来后,钥匙自然也回到了文声月手中。
如今朗月阁清出来给谁住,自然不言而喻。
戚如穗与文声月并没有那般亲近,可在外人眼中文声月确实是位慈父,只要戚如穗开口,便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打碎玩具甚至会得到嘉奖。
可文声月的爱是有条件的,她逼着戚如穗凡事皆要争得第一,但凡有一丝比不过旁人,纵然在外人面前如何溺爱,私下却都会加倍责罚。
十岁那年,戚如穗因私塾考了第二被罚跪,戚若竹夜里偷偷给她送饭,却被文声月发现,将他掌心抽至红肿。
那是戚如穗初次同文声月争吵,换来的却是多在祠堂里被锁了一日。
文声月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好到戚母生怕女儿被惯成个纨绔。
于是戚如穗十二岁那年,戚母便将她带进商队,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