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财敛过来的金山银山。
身为大理寺卿,本该为民断案平冤,背地里却贪赃枉法,黑白不分,堂堂世道,何其可笑。
“你这张皮囊确实美艳,本官倒要看看,那晏长安心心念念的人儿若是破了相,他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白白跑来送死!”大理寺卿扭头向刑官示意后,径自转身回去坐下。
虞娘睁大了眼,眼睁睁看着那刑官搬出一台烧的火红的炭盆,三角铁旁边的火星子劈哩叭啦地往外溅。
“悠着点儿,留着她命,得让她挺到那浪子自投罗网。”
“是,大人。”
(五)
刑官拿起烙铁阴恻恻地走过来,虞娘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一双眼睛盯准那火红的烙具,在它距离自己的脸颊最后一寸时,虞娘猛地狠狠扭头,只听刺啦一声,三角铁混着几缕发丝堪堪落在她颈侧的位置。
痛感钻心刺骨,像滔天巨浪般一阵阵地往上涌,虞娘脸色惨白,额头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她死死咬住嘴唇,却依然忍不住疼出声来。
“啧,性子倒是烈。”大理寺卿叹息着摇摇头,看着虞娘颈侧血肉模糊,丝毫不为所动,转头对刑官吩咐道,“再来,看准点儿,务必落在脸上,也好让美人少遭些罪。”
虞娘一脸讥笑,在凌乱的发丝里骂道:“狗官。”
刑官再度拿起烙铁,正要往虞娘脸上凑,忽听外面狱卒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大人!大人不好了!那、那那浪子杀进来了!”
虞娘一听,紧绷的弦顿时松了下来,嘴角翘起一弧苍白的笑。
臭男人,可算来了。
“慌什么!”大理寺卿怒道,“外面早已布下重重机关,天罗地网,十面埋伏,来了就是九死一生,那浪子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本官不信这都拿不下他!”
一行人簇拥着大理寺卿出了地牢,外面是个什么乱像虞娘不知道,只听见震天的刀剑摩擦声和如雷贯耳的厮杀声,虞娘心想: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够血气。
十面埋伏又如何,晏长安是何许人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把长刀在手,犹如蛟龙入海,鸢行九天,还真就让他一路杀进来了。
晏长安浑身带血,几步跃上前来,挥起大刀唰唰断了虞娘手脚上的锁链,低头看见虞娘颈侧的烙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娘的,一群畜牲玩意儿!”晏长安怒火中烧,介于事态紧急,不敢多作耽搁,拉上虞娘就走。
门外狱卒领了命,试图将二人困在地牢里,锁刚落上,便被晏长安一刀劈开,刀风过耳,那狱卒的一把头发当场被削落在地,吓得咣啷一屁股摔在地上,颠颤个不停。
晏长安拉着虞娘的手,一路穿过地牢长廊,虞娘看见这一路上尽是尸体横陈,血流遍地,刀枪剑戟折得到处都是,想来他杀过来时定是险象环生,十分不易。
虞娘忍不住问:“你可有受伤?”
晏长安掌中力道握得极紧,闻言笑了:“放心,你男人可不是吃素的。”
这一路出来竟没再见有什么活人,大理寺卿口中的重重机关也没见着一个,不知是都被晏长安拆解了还是在留着以备后手,虞娘心中不安,一边跑一边注意四下情况。
果不其然,刚出地牢大门,便见堂堂大理寺卿带着一干人等远远地守株待兔,他手中驾着一把机关弩蓄势待发,一见人出来,当即松了手,淬毒的冷箭呼啸而出。
虞娘见状,来不及多想便借力扭转体位,要替晏长安挡这猝不及防的一箭,晏长安没有料到虞娘会这般大胆,所幸他反应够快,拎起长刀在虞娘身前一挡,铁器相撞,长刀被震得嗡鸣不休,险险避开了这绝命一击。
那大理寺卿也不是蠢笨的,见状忙不迭又补一箭,这一箭来得太快,饶是晏长安也避无可避,只来得及躲开命门,毒箭破空而来,刺啦一声没入他肩头血肉里。
虞娘一颗心霎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