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转头又去问玲儿:“刚才他说宁娘子身子不适,可有这回事?”
玲儿福了福身行了礼道:“回小王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前些日子小姐大病一场,也不知晓是什么病因,期间几乎没了生息,把奴婢和云晓都吓坏了,找了多少大夫也不见好。好在三日后小姐就慢慢清醒过来了,只是似乎有些记不得前事,这两日还天天叫着头疼。”
“竟有这事?怎么不来同我说?”
玲儿刚要答话,边上的柳侍郎又冷笑一声开了口:“人家过来找你有何用?你是能治病还是能救人?人家娘子等人救治,且不说你能不能陪侍,就算能陪侍,人家也嫌你在床案边挡着人家服侍人家小姐了。”
“柳色新你少说几句话是会死吗?”
柳色新冷笑一声,将身上的大氅又裹了裹,往屋中的炉火靠近了些:“行,我不说了,给我端杯热茶来吧,这么冷的天非要我出门,明日就该换做我冻死在床上了。”
“你别理他,我天天就想寻手艺巧一些的绣娘,恨不得把他的嘴给缝上九九八十一针,看一天还在我耳朵边说道这些有的没的,你继续说。”萧骁瞪了柳色新一眼,又转回头对玲儿诚恳道。
萧骁的娘与柳色新的娘是手帕交,故二人从小便打一处玩。只是柳色新从娘胎里带了弱症,出生后身子便一直不见好,家里长年累月地养着医官,医官还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五岁那年,柳色新病情加重,他爹把他送到一个山庄上静养,将养了好些年,身子才算是有些起色,故近些日子回了京中。
可柳色新身子虽然强健了,医官对他的诊断却不曾变。这些年萧骁虽然一直有与他通信,闲暇时也乘快马去别庄看望他,别庄对于柳色新来说还是有些太过冷清了。他终是养成了这样冷言冷语的性子,一张口就能把旁人气个倒仰。萧骁去将军府寻他时,常常见柳夫人脸上蒙着帕子,生无可恋地冲萧骁挥手,让他赶紧把她这倒霉儿子拉出去玩两圈,省得在眼前闹得人心烦。
也是这身子闹得,柳色新对旁人讳莫如深的身后事是一点不忌讳,张口闭口就是死,他自己没什么,倒总是给别人吓一跳。
玲儿左右扭扭头,终于还是先给柳色新倒了一杯热茶,这才又和萧骁道:“奴婢也让小姐来寻王爷,毕竟王爷路子宽,说不定认识什么不出世的神医,能治小姐这离奇的病。只是小姐硬是按着奴婢二人不许我们去,后来见小姐转好了,也就没有再去打扰王爷。”
“下次再有这种事,别听你家小姐的。你们跟着弄舟的时间长,该是知道,她是天塌下来也要自己顶着的人,病死在床上都不吭一声。也好在是这次没什么事,若是真出什么事了,有你俩难受的。”
宁弄舟默默地数着屏风上的竹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本该坐在这、却得了急症而亡的女子。
小王爷说的没错,宁弄舟确实已经不在了。
赵实眼看着自己插不上话,可萧骁不发话他又不敢走,只好在一边不停地用袖子擦自己额上的汗。柳色新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拨了拨茶盏道:“赵大人若实在觉得热得慌,不如站我边上来,我还觉着冷呢。”
赵实看了看紧紧挨着柳色新的火炉,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下官……”
“赵大人是来寻弄舟断案子吗?可是已经解决了?”萧骁才想起来赵实还在一边站着,转头问道。
赵实觉得这屋子里热得慌,他本就怕热,内衬几乎都要让汗濡湿了,偏生这几位爷还一点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只好把身子又低了低:“宁娘子聪慧,哪有过了她的手还未解决的悬案……”
“我是不是与你说,弄舟剥茧抽丝的断案本领天底下第一好!”萧骁得意洋洋地冲柳色新挑了挑眉,柳色新打了个哈欠,敷衍地点着头。
“要我说,就是因为你家小姐总是这样劳神,这才生得这场病。我改日再去将军府问问,借两个医官来,全大成最好的医官,可都在柳色新他家里养着呢。你家小姐从前受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