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伐(2 / 3)

保真。想来是那宁娘子颇有几分姿色,惹得长公主的亲儿子、大理寺少卿萧骁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在背地里暗戳戳给她造势罢了。虽说长公主已经亡故,但驸马如今也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何况还有一个比起京中纨绔争气出去不少的儿子,宁娘子抱上了这条大腿,哪怕是个目不识丁的废物,也能让京中人吹成是仙子下凡。

不过那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可从没提过宁娘子有这样锋利的眼神,赵府尹让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想直起身子寒暄两句,可一时语塞,竟是嗫嚅半晌什么也没说出。宁弄舟就在里面不慌不忙地喝茶,也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屋内一时间有些静,唯有燃烧的银丝炭泄出一点窸窣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宁弄舟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声音不带一丝波澜道:“原是赵大人来了,怎么没人给赵大人看茶?”

玲儿佯装才发现不妥的样子,连忙给赵府尹抬了凳子与茶盏,笑眯眯地呈上来。

赵实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他在门口说的那几句话大多是被几人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只是他恶语在先,又有求于人,只好就着清茶把心里那点愤懑都给咽了下去。

“府尹大人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绣屏后传来一声清清冷冷的女声,拨开满室融融的暖意向着赵实袭来。本就紧张的赵实又打了个激灵,把本就笔直的背又挺了挺,心里暗暗犯起了“这宁娘子究竟有几分本事”的嘀咕,嘴上却老老实实地组织了语言道出这次案件的细节。

这案子说来也怪,原是城西郊有对年轻夫妇,丈夫是个穷酸书生,能识得几个字,京中居大不易,区区识得几个字的酸儒能有几个钱好赚。好在他妻子虽然人腼腆了些,和邻居来往不多,倒也勤快能干,除了料理田地,还替人浆洗缝补填补家用,是西郊那村子里有名的贤惠妇人。家中虽清贫,两人的生活倒也和美。

只是近半年不知怎么的,那男人每隔大约半旬就要来衙门敲鼓,哭哭啼啼地说他夫人不见了,定是被山里的山怪抓走了。官差眉毛一皱,世上哪里有什么山怪?派人随他去寻,每次家中不是少了两根簪子,就是缺了几两碎银。山上搜寻了几遍,那传闻山怪栖息的洞穴也找了,与他夫人相好的人家都去寻过,却都是杳无踪迹。

可每每官差一边安慰着哭哭啼啼的丈夫,一边送他回住处时,又会见他夫人好端端地坐在院子里,一回头见家门口乌泱泱站了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还提着个刀,吓得手里的鸡都飞了出去,直往她丈夫身后躲。

那鸡侥幸逃过一劫,倒是比他妻子胆子大,一步一伸颈地走到官差身边,“咄咄咄”地去啄官差的脚。

官差却觉得,那鸡好像在“咄咄咄”地啄他的脑袋。

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家免不得要觉得那酸儒是在戏耍官府,纵使有那么几个认真的差役还愿意跟着他走几回,回来后也大多满脸的不耐烦。此后往往他还没来得及走进京兆府的大门,就守门的官差给被赶走了。

他这次又来时,衙门里已是谁也不信他。谁知他抱着守门的差役大哭,说是妻子已经失踪一个半月了,家中被翻得乱糟糟的,金银细软以及妻子常穿的衣物都不见了,他妻子定是被人给掳了,还盼官府能派人去救他妻子。

守门的衙役听到这儿,面上纷纷露出了几分不忍。这男人虽然没什么本领,但是人老实本分,又与妻子感情深厚,故而他或许没想到,妻子会和金银细软和常穿的衣服一起消失,多数是受不了生活清苦,收拾包袱和别人一起跑了。

心这么一软,官府就又派了两个衙役和他走了一趟,找来找去也没有结果,倒是听左邻右舍嘴碎的婶子说,山怪是村里老人都不愿意讲的老故事了,虽然偶尔在村头见过比常人大两倍的脚印,在窗前见过高大不似人形的阴影,可院子里养的老黄狗一声都不响,也没见谁家丢了人少东西的,慢慢山怪的故事也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反而是书生家的那个,最近总见她趁没人的时候,低着头往外跑,别人与她搭话,她只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