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奇奇怪怪的。
“这个看你情况吧,你怎么合适怎么来,你想拿钱可以,拿粮食也行。”
这当然是给钱更方便点儿了,可她不能直接说出口,不能让外人知道她手里有钱。
她妈以前说过,财不外露。人越是有钱,就应该越低调。越是那种张狂的,是因为他本身就没多少钱。好不容易拥有一点儿就沾沾自喜得要命。一般这样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她脸上出现了纠结的表情:“上一次我在汪会计记那儿买了100来斤的玉米。吃了有半个来月,还剩下不少。那就我都拿过来吧,称一下看有多少斤……看能抵我多长时间的口粮。剩下的我就拿票和钱,您看行吗?”
岳建国听了听点头:“行,那就拿粮食抵一部分。反正是搭伙,咱们丑话说在前头,省得以后因为这事儿闹矛盾。我们家里主粮一般就是玉米,偶尔吃些玉米面,但那是比较讲究的时候,是少数。”
“吃的菜就是我们自家腌的咸菜,都是自留地里面种的那些菜,种啥吃啥。我看你饭量挺小的,一天也就吃两顿的样子。你要是拿粮食,那就一天1斤半的粮食就差不多。”
“你要是给票或者钱……我们这儿公粮交玉米是1斤9分4,大米是一斤1毛3。吃面和大米的机会也不多,差不多合起来,你一天给1毛钱就行。再给个2两的粮票,我看就差不多了。”
一边听着,梁粒粒一边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
她放在知青点的玉米少说还有八十多斤。这样算来,差不多能顶她2个月的粮食。
至于钱的话,一天1毛钱,一个月总共也就3块钱,这个不是事儿。
再说粮票,她来的时候,带了全国粮票来,统共几十斤,看样子能用好久。
所以她最后得出结论,跟人搭伙真的是一件非常便宜又划算的事情。只需要花一点点钱,就可以让自己的日子过的舒服一些。她总不能跟自己过不去不是?
但她还是礼貌地假装客气了一下:“这样的话,我会不会给你们的太少了?大叔,你们家会不会吃亏呀?”
在一旁一直听着的岳嘉合冷不丁地嗤了一声,“就你那小猫似的饭量,要吃亏,你那也是你吃亏呀。”
他刚说完,他爸岳建国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岳建国解释道,“你不会吃亏的。我说的这个钱,任谁都挑不出错来。其实嘉合他说的也不算错,你吃的就那么点儿,反正你吃不吃,我们家都是这么个煮法。我们家是不会占知青同志便宜的。”
梁粒粒认同的点头:“那行,就这么说定了,等明儿有空了,让岳嘉合帮我把知青点剩下的粮食弄过来吧。粮食不够,我就再添些票和钱。”
认真来说,岳建国的那个算法确实不算占对方便宜。之前杨一鸣他们来社员家里搭伙的时候,他们一顿饭就是吃去了2两粮票外加1毛钱,就这还吃不饱呢。
况且岳建国是那种喜欢占别人小便宜的人吗?很显然不是。更何况他家小子还存着那么一层意思。他是想跟自己过不去吗?让人家小姑娘知道他们家占他便宜,那还能处对象吗?
吃完饭,岳嘉树就跑没影了。梁粒粒坐在火边,一边跟岳建国说着搭伙的事,一边烤火。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任献芬往外头瞅了一眼,就听见葛秀英的声音传了进来。
“原来是真的呀,刚才嘉树说梁粒粒来家了,我还不信呢!”
岳明娟应了一声:“大伯娘,快进来烤烤火。”
任献分接腔说:“对啊,是来家里头了。这不,嘉合说知青点就她一位女同志……大城市里来的女娃,别说砍柴了。就连走个山路都走不稳。煮饭也不怎么擅长,干脆别费那份功夫。让人到家里来搭伙,不用操心砍柴的事儿,也不用寻思着煮饭。就年底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等开春了,好好干活。”
葛秀英笑着点头应是:“说的不错,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