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岳嘉合放开了手,她吓的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看,这是喘口气的时间,这不就下来了吗?我们早点回去吧,天快黑了。”
梁粒粒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膝盖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岳嘉合正要走人,步子才刚刚迈开就觉得奇怪,转头看着梁粒粒坐在地上头埋在腿上好像在哭?
“不是吧?你哭了吗?”
他转身走过去蹲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哎!梁粒粒,这不是已经下山了吗?我拉着你你也没摔倒,你哭什么?被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话音刚落,梁粒粒猛然抬头,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伸手使劲一按,“岳嘉合,你这个坏蛋!”
岳嘉合没注意她竟然突然就这么来了一下,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
梁粒粒做了坏事自然匆匆跑了路,只给岳嘉合留下了一个背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得并不慢。和刚才那个慢吞吞的人完全不一样。
岳嘉合懒懒地坐在地上看着她跑到没影儿,嘴里“嘶”了一声,舌头戳着后槽牙笑出声来,“小东西,真狡猾!”
岳观国走在最后,刚到山下就看见岳嘉合坐在地上傻笑,皱着眉头叫了一声:“嘉合,下工你也不回去,这么大的人坐在地上,你爸看到你还不得拿着鞋底抽你。”
岳嘉合猛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拿起镐,把手凑到岳观国肩上,说:“大伯,我们两个一起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岳观国嫌弃地拍掉他的手,“放开你的狗爪,好好走路。”
说着,看了他一眼说:“你这副邋遢的样子怎么混成武装部干事了?把人好的年轻同志都带坏了。”
“大伯,你是我亲大伯,怎么能这么说你大侄子我啊?”
岳观国哼了一声。“岳建国还是你的亲爸呢,但他也嫌弃你,比我还嫌弃。”
岳嘉合:“……”
“大伯,我只是带个有点娇气的小知青来咱们生产队,过去几天了,你还生气啊?”
岳观国边走边说:“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我就想揍你。你啊,平时看起来挺好的,为什么做这点事就不靠谱呢?你说如果你把两个男同志带回来没什么,那么个小姑娘,她能做什么?说她吧,她不乐意,还跟人呛声,要大家装作看不见,社员又该抱怨了。”
“现在还好,但她要是一直都这个样子,每天挣两工分,明年腊月她还得给队里补粮食,哭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说到粮食,岳嘉合突然想到一件事。知青刚来,连粮食都没有。麻烦的是,小知青连工分都没有,分粮的食跟她没关系。
把这件事暂时憋在心里,顺着岳观国的话说:“大伯你想什么呢?下河大队一共有8名知青,有男有女,谁愿意伺候娇滴滴的女知青啊,想要两个男知青,你真敢想。”
“再说,男知青哪里就好管理了?男人要是个事儿精,就更麻烦了,防不胜防。而且,那个小知青哪里不好,就是干活慢一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她摔倒了第二天又来干活,不比当年那两个人好太多?”
岳观国哼了声不想接话:“你刚才说要跟我说什么?”
岳嘉合挠挠头:“我看上那个知青了。”
“什么?”岳观国停下脚步看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岳嘉合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手里的洋镐,抿了抿唇,他怀疑大伯会不会把洋镐当鞋底子直接朝自己抽过来。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我喜欢那个新来的小知青,我想追求她,想和她交往,想让她做我的媳妇。”他这两天一直不舒服,一闲下来脑子里就是梁粒粒的那个小姑娘,软糯糯的声音,漂亮的不卑不亢的脸,好漂亮。笑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哭的时候也很漂亮,真让人困扰。
岳观国深吸一口气,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