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这帮人就要另立储君了?就连父皇和母后也是如此吗?
许是看到明琼眼底的悲凉,秋霜难得的有些不忍,规劝道:“奴婢知道小殿下在为太子鸣不平,可是斯人已逝,留下的人还要好好活着,皇后娘娘膝下就只有您跟太子两个孩子,如今太子殿下音讯全无,怕是早已——,娘娘这般做,也是为了大燕着想,为您着想——”
“要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明明拆开哪个字她都识得,可这些连在一起,她却听不懂了,“你的意思是,大燕需要一个连走都不会的婴儿来安定吗?太子哥哥是何等的文武双全,可如今他尚且不知身在何处,父皇和母后就要改立这么一个婴儿为太子,你叫我如何忍得!”
想起太子哥哥曾经的音容笑貌,明琼忍不住眼眶一热,这些天她忙着抓倭寇,安抚民心,处理杂物,就是想逼自己忙起来,借机忽视太子哥哥遭遇不测的消息,
可这一刻,那些迟来的思念与难过,如潮水般瞬间涌了上来,让她溃不成军——
她背对着秋霜,声音有些嘶哑道:“秋霜姑姑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随着门扉被重新掩上的一瞬,那些憋在眼眶许久的泪水,终于顺着姣好的下巴滴落在素白的鞋面上,洇出两块阴影。
太子哥哥,你到底在哪里,明琼好想你——
她慢慢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头缓缓埋入双腿之间,这一瞬,她终于卸下平日在众人面前努力装出的稳重,哭的像个孩子,可她,也还只是个孩子。
第二日,陈太守醒来时,听闻门口似乎有些吵嚷,正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他的小厮福子就神色慌张的从角门跑了过来,
“老爷,您快去门口吧,长公主要走了,夫人让奴才喊您赶快过去呢!”
他身躯陡然一震,随即匆匆地往门口走去,连鞋都掉了一只,
“老爷,你的鞋——”
可人已经走远了.....
等陈太守赶到门口时,那辆精致奢华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停好,下一瞬仿佛就要离开,
他急忙开口喊到:“公主——”
正在抹泪的姚氏听到这话回头看去,只见自家老爷头发散乱,神情慌张,甚至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见到此景,她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接着满脸歉疚的看向明琼,“公主,真是对不住了,我家老爷他平时不这样的......”
但在事实面前,她勉强的解释显得是那么苍白,
自觉在公主面前失礼的姚氏狠狠瞪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丈夫,“还不过来给公主见礼,傻杵在那里做什么——!”
这时福子也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手里还举着一只鞋,“老..爷...,你的....鞋...”
陈太守这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他急忙奔过去,登时就要跪下,却被一只男人的手拦住了,两人都顺着这双手看过去时——
“殿下,我回来了——”正是许久未见的秦暮,明琼很惊喜,秦暮的到来稍许冲散了心底的烦闷,她高兴地问道;“京中可出了什么事?一路可平安吗?白芷怎么样了?”
方才秦暮一过来便看到陈太守想要下跪,可明琼却伸手想要阻止,他手比脑子快,就伸手拦住了,听到问题,他脸上有些无奈的笑了下,“殿下一下子问了这许多,属下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他打量了下门口的马车,眉宇间有些诧异,“殿下这是打算回京?”
换来了明琼的点头,“出了一些事,需要回京,只是却要你刚来便要随我一同回去了——”
“这没什么,属下护卫公主,殿下在哪属下就去哪,”
就在一派主仆情深的光景时,一旁的陈太守忍不住弱弱地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