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小时内,李应娟将孙志强杀害,并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顺利逃脱。”
“余队,你和小黄都想偏了,”张彻皱眉,“先入为主地将李应娟假定为凶手,以至于你们所有的推理都往这个结果上靠拢。分析问题用结果推原因,这是个误区。”
“张组长,你在说什么?”忽然的打断让余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李应娟还能是谁?她动机完全合理啊!”
张彻没说话,半晌,他换了个话题:“住在二楼的仁增还没问过,一会儿让他进来吧。”
余斌不满:“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彻直接无视了他,拿起一次性筷子拆开两半:“把法医的鉴定报告发我一份。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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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仁增坐在孙明天刚才坐过的位子上,双手稳稳当当地搭在膝上,神色淡然平静,黝黑的脸上看不见任何情绪。
黄壮壮出门跑腿去了,余斌接下了他的工作,不断抛出问题——
“你是仁增?”
“是。”
“住在206?和孙明天什么关系?”
“我是她请来的导游。”
和孙明天的说法一致,余斌点了点头:“你有没有见过李应娟?”
“见过,昨天晚上撞见那两口子打架,我和明天都在。”
“你不是住二楼吗?跑到四楼去干什么?”
“明天的行李很重,我替她抬上去。”
“那凌晨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没有。”
仁增回答得快速、准确,合情合理,余斌没听出什么问题来,转头问张彻:“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张彻目光扫过仁增的脸,“你和孙明天以前认识?”
仁增没想到他的问题和案子毫不相关,愣了愣:“不认识。昨天上午第一次见。”
“好了,”张彻说,“你可以出去了。”
稀奇古怪的问题也把余斌听愣了,仁增一出去就开启八卦模式:“你那么关心孙明天干什么?她嫌疑不大吧?”
张彻扔给他一个“懒得回答”的眼神,拿出手机,打开余斌刚发来的尸检报告看了几眼。没多久,黄壮壮回来了。
“头儿!你的判断果然没错!二楼有个客人不见了!没退房!”
“身份?”张彻飞快地问。
“严闻军,男,三十五岁,前天晚上入住201房,订了两晚,本来应该今天中午前退房,但没找到他的退房记录,”黄壮壮气喘吁吁地说,“我去他房间看过了,行李也不见了,会不会是不想被警察问话,提前走了?”
“不可能,”余斌断然否定,“你要相信县局同志们的工作能力,到场后我们立刻封锁了现场,凡是昨晚住在宾馆的客人全都拦着不让走,可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严闻军!”
“那就是逃了,”张彻突兀地站起来,死死盯着余斌道,“让你的人去追!快去!李应娟在他手上!”
余斌第一反应是很懵,第二反应是疯狂给下面的人打电话传达指令,县局的民警们紧急出动,开着警车在村子里一刻不停地搜寻着严闻军和李应娟的身影。
“到底怎么回事?”余斌坐在椅子上,已是汗水涔涔,“你可别下错了命令,让我们县局同志白跑一趟!”
“头儿,凶手不是李应娟吗?”黄壮壮也疑惑地问,“怎么突然要找严闻军?”
“因为凶手就是严闻军。”张彻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