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讲,这些昊天的狂热信徒,就像荒郊野岭里的萎靡瘦狼。胆量和数量相关。” 盈半青挥了下快子,说道:“一匹两匹,不足为惧,即便独行商旅,拿着根木棍,也能轻易驱逐。 但如果聚集起来,九匹十匹,就敢择人而噬。 如果规模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即便是披坚执锐的军队,也敢正面冲撞过去。 别看他们现在温顺,等超过一定数量,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呢。” “那怎么办?就没有办法管管他们么?” 何母连忙问道。她的儿女都受了学宫的教育,儿子儿媳也在朝廷任职,当然要无条件支持虞国。 “方法么,也是有的。已经在做了。” 盈半青说道:“听我同学说,朝廷打算先抬高长安客栈的住宿、饭食、酒水价钱。昊天是假的,饿肚子是真的。没钱的信徒自然会撤走。 然后找出那群人里的领头的,拿捏他们的软肋。” “软肋?”何父好奇问道。 “总会有他们重视的人。” 盈半青将吃干净的碗快放下,随意道:“比方说传来消息,家里的父母生了病啊,兄弟姐妹被人打啦,子女失踪啦之类。即便消息真假不知,也总得回去看一眼才能安心吧? 如此一来,又筛掉了一群人。而等他们再想来长安时,就卡一下他们的车票、文牒。不让他们过来即可。 没了手下人的支持,还留在长安城里的死硬信徒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盈半青一脸轻松地讲着里面的门道,语气中却毫不掩饰对这些昊天狂信徒的厌恶。 她身为学宫子弟,去其他国家游历过,亲眼见过他国治下,平民百姓的生活状态。 保留奴隶制的周国,将人视为商品,可以在市场里随意买卖。 突厥的农奴,世世代代给领主当牛做马,比牲口都不如。 荆国民间愚昧而麻木,将昊天视为解脱的唯一途径,农民甚至愿意把粮食烧掉以供奉昊天, 带着全家忍受饥饿。 这些全都是虔信昊天的王国, 盈半青完全不能理解,生活在虞国的人,怎么会希望自己的国家也变成这幅样子。 如果说这些狂信徒都是权贵还好说,毕竟饿也饿不到他们头上,但据这些天的观察,最狂热的那群人,反而以平民居多。 “好了好了,难得回家,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何司平笑着起身,拿起桌上的碗快,拿去水槽准备洗碗。 铮—— 腰侧的皇宫腰牌发出清脆鸣响,何司平用念力托举碗快,拿起腰牌端详。 “怎么了?” 盈半青注意到了未婚夫脸上的凝重表情,皱眉问道。 “太皞山,” 何司平放下了腰牌,严肃道:“发布了讨虞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