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吐骨头的魔窟,讲虞律的。” 李昂无奈地看着态度坚决的宋姨,只好收下红包,放进兜里。 此时,报喜的报录人已经到了洢州桥头,高举写着恭贺文字的报贴,走到兰生楼门口。 随后到来的,是一支由十余辆豪华马车组成的车队,每辆车上载着要前往长安的应试学子,以及学子带着的行李、仆役。 志得意满的宋绍元和母亲与亲朋好友们告别,独自上了倒数第二辆马车,李昂则和柴翠翘上了最后一辆——上车的时候,还在人群里看到了许多熟面孔。 洢州城牧监司的荀牧监、沙徳一家、罗姓说书先生,还有陆依和她的母亲席慧。 一群人也到场祝贺送别,一直送到了洢州城外。 “少爷,” 柴翠翘掀开窗帘,看着路旁写着地标的石碑在视线中逐渐后退缩小,有些紧张不安地轻声说道,“我们这就...出了洢州?” “嗯。” 李昂手掌按着药箱,也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 柴翠翘从没离开过洢州范围,他也一样。 尽管学宫在过去三百年间修建了大量道路桥梁,但对于大量有田地的虞国平民而言,他们并没有离开家乡的必要。 主动背井离乡,通常是出于破产和商业上的考量。 “长安,长安...” 柴翠翘向往地念叨着城市的名字,局促道:“少爷,长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繁华,雄伟,富饶,开放,文明。” 李昂没去过长安,不代表他不能从报刊上摘几个词来形容,“听说长安的东西二市,集中了全天下所有种类的商品货物、美食美酒。 从第一家店铺开始吃,每天吃一家,吃满三年也逛不完任意一市。 除了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蹴鞠,赛马,戏曲,相扑,杂技,斗兽,斗虫...” 李昂顿了一下,长安富饶繁华,民众们自己开发娱乐手段的热情很高,什么东西都能斗。 不止是斗兽斗虫,还有斗茶斗牌斗酒——长安各大公会商号之间的竞争极其激烈,每年都要举办名目众多的比赛来打广告。 不知道有没有比赛哪家锣鼓质量最好的斗锣,每年冠军就叫封号斗锣。 “哇哦,” 柴翠翘眼前一亮,“那,有那种比谁吃得多的比赛么?” “应该...有吧?” 李昂随意道:“听师兄说,长安还有些酒楼商家,偶尔会推出活动,如果能在限定时间内吃完所有饭菜,整顿免费。” “嗯?吃饭不要钱,哪家店这么傻...哦,不对,是这么良心。” 柴翠翘激动道:“不愧是长安,气度就是不一样。” “怎么,你也要迁户口当荣誉长安人啊?” 李昂白了柴翠翘一眼,“别想太多。人家又不是真傻,偶尔搞一搞活动,提高一下人气。 平时还是要正常花钱吃饭的。 对了,我们有多少钱?” “二百九十贯。” 提到钱,柴翠翘立刻像一只偷到了鸡的黄鼠狼一样,左顾右盼了一阵,压低了声音,贴近到李昂耳边说道:“其中二百五十贯飞钱,十贯钱币,三十贯金银碎块。” “干嘛靠这么近,马车上又没人偷听。” 李昂翻了个白眼,这些马车都是学宫设计建造的, 精铁材质,用了大量结构复杂的齿轮、弹簧,车辆底部还贴着符箓,不仅减震隔音效果一流,还能降低风阻,提高行驶速度,与上等马匹全力奔跑的速度相等。 光这一辆马车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