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唐恬道歉。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有偏见地看人。

薄川不明白：“什么？”

唐恬又说一次，这次是看着薄川说的，神情认真：“对不起，我刚刚的行为有错。”

薄川挑眉。

唐恬微抿一下唇：“谢谢你帮我。”

薄川淡淡嗯了一声。

现在已经是夕会时间，校园路道上人少了很多。唐恬被薄川一路推着，突然想起自己受了别人的帮助，还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唐恬向左后方仰头，她浅浅笑着，向薄川介绍：“你好，我叫唐恬，唐宋元明清的唐，心舌恬的恬。”

少女半边侧影被夕阳余晖镀上一层朦胧的碎金，本就漂亮的五官更加柔和动人。

薄川侧过头，喉咙滑动：“薄川。”

唐恬伤的都是皮面伤，但样子略有些吓人。

医务老师把唐恬的校服裤子折上去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拿着镊子把几个粘在腿上的玻璃渣捡出来，然后用沾满碘伏的棉花涂抹伤口进行消毒。

医务老师有些不高兴：“这是怎么搞的，还好穿的是长裤，玻璃渣不多。要是玻璃渣多，你真得去医院做个清创了。好好一漂亮小姑娘怎么整得满腿伤。”

原先摔伤的地方虽然早就不痛了，但腿上还残有大片淤青。青黑淤青，配上新鲜流血的几大处划伤，确实惨不忍睹。

原本面对墙壁的薄川微转过身。

少女身形单薄，校裤被折到大腿根上，掩在宽大校裤下的两条腿完全露了出来，细直但匀称，白生生的，现在虽伤痕累累，但也不影响本身的美感。

薄川仅看了一眼就快速移开视线。

唐恬认真听医务老师的叮嘱，没有注意到薄川的异样。

“家里有碘伏没？”

“有。”

“这几天尽量少碰水，每天记得涂点碘伏消毒，少吃辛辣重口的东西。”

“嗯，我记住了，谢谢老师。”碘伏干得很快，唐恬把裤子放下去。

医务老师把擦完的棉花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在办公桌上拿了一颗草莓糖喂进唐恬嘴里：“吃颗，你流血流得有点多，你这情况其实更应该去医院。”

唐恬摇头：“没事的，可以不用去。”

医务老师叹了口气，也不坚持，她转头对薄川说：“那边像小学生罚站的男同学，麻烦你把墙边的拐杖和你们的轮椅弄过来。”

薄川默默地把医务老师要的东西拿过来。

虽然全是划伤，但稍微动作那些伤口就会裂开，医务老师把推过来的轮椅拉得更近一些，她原是想喊薄川把唐恬挪到轮椅上，但上下看了薄川一眼，还是决定自己来。

幸好唐恬瘦，人很轻，医务老师还算轻松的把唐恬送到轮椅上，然后把拐杖递给唐恬，她说：“行了，晚自习也快开始了，你们回教室吧，拐杖你先用着，后面走路利索了再还给我。”

医务老师下了逐客令。

唐恬乖乖道谢完，就被一言不发的薄川推走了。

七班在三楼，唐恬利用拐杖借力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缓缓挪到楼梯间。

楼梯贴的瓷砖，拐杖借力不方便。

唐恬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拿着拐杖，缓慢移动。

薄川把轮椅推到一楼楼梯角的隔间，把唐恬的书本递给唐恬，并拿过唐恬的拐杖放在梯角隔间，然后半蹲下.身：“我背你上去。”

唐恬抿唇，微微摇头：“不了，我自己能上去的。”

她觉得不好。

薄川也没强求，把唐恬手里的书拿回来，拐杖拿回给唐恬。

他落后唐恬几步，默默看着唐恬拄着拐杖，扶着栏杆往上爬。

爬了一楼，唐恬有些累了。

薄川问：“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