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从车窗看见一角衣服,是汪珍的。
谢梦蕊奇怪跟了过来,随着看了一眼窗外,但只能看见消失在铁门口的黑色车屁股。
门被敲响两声,从外打开。
谢衷郢端着一盘水果进来:“过来吃水果。”
谢梦蕊捏着叉子给唐恬叉了一块橘子喂到嘴边,又给自己叉了一块,她咬开橘子的一刻,顿时被酸得五官皱在一起。
她偏过头看唐恬,唐恬沉默地咀嚼没有任何反应。
她狐疑地想,是我倒霉叉了块酸的?
又叉了一块,酸得她怀疑人生。
她撂下叉子不吃了,边喝水边问:“哥,刚谁出去了?”
谢衷郢不动声色地看了唐恬一眼。
他在厨房拿水果的时候,妈妈和小姨正下楼,他听见妈妈再三问小姨:“真不喊恬恬一起去吗?爸爸也想见见恬恬这个外孙女。”
谢衷郢没有听到小姨的回答,只听到妈妈的叹息,“那行吧,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们去看看爸吧。”
谢衷郢看过去。
妈妈和小姨都换了一身肃穆的黑裙,小姨和表妹都是那种皮肤白得发光的人,但此时,小姨脸上的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仿佛受了重大打击,眼眶,鼻头都红肿着,人憔悴得不像话。
谢衷郢看着她们上了车,关了车门。
谢衷郢给谢梦蕊使眼色让她把这事揭过去别问了,但缺心眼妹妹没看懂。
缺心眼追着问:“问你呢哥,谁出去了。”
谢衷郢又偷看了一眼唐恬。
表妹还是安静秀美的模样,她站在那儿不悲不喜,微微低垂着眼睫。
“哥,啊。”
谢衷郢顺从地张嘴,牙齿一咬,被橘子酸了个倒仰。
连忙抽纸巾吐了。
缺心眼朝他俏皮地扬了扬下巴:“发什么神呢,问个话半天不吱声。”
谢衷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说了:“出去的是妈和小姨,说是去外公的墓地祭拜外公。”
唐恬捏着自己的手指。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真正确实后还是有些难过。
夜晚。
唐恬坐在床边。
电话铃声长长响起,一开始拨通电话的故作镇定被漫长的铃声给击碎,一直憋着的情绪溃堤。
水滴敲打着木质地板,一滴两滴,地板上积起一滩小水洼。
短短一分钟,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举在耳边的手机随着无力支撑的手,与地面相撞。
唐恬用手臂遮住眼睛。
“喂?恬恬?”
电流传送过来的微小声音被黑夜放大。
“喂?”
电话那头的人又问了一声。
唐恬用力抹掉脸上的水渍,抓起地上的手机,紧紧往内抿了下嘴唇,吐气呼气,努力使自己说话语气正常。
“爸爸,我在。”
“有什么事找爸爸吗?”
还是绷不住,听到对方的声音,眼泪还是不听话地簌簌落下。
唐恬吞下喉咙里的哽咽:“没事。”
她的演技太拙劣,悲伤的情绪还是被对方捕捉到了。
“恬恬怎么了,是,” 对面有些迟疑,“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彻底绷不住了,她哭出声,委屈破坏了她沟通的能力,让她暂时只能呜咽流泪
人就是奇怪,没人关心的时候,再大的委屈都能自己消化掉。一旦被人关心的问一句,构筑的铜墙铁壁便被轻轻的一句话凿穿,让躲在里面的人无处遁形。
“恬恬,爸爸在,有什么事跟爸爸说。别哭了,我的乖女儿。”男人温声哄慰着,有些犹豫还是问出口,“是你妈妈又给恬恬难受了吗?”
“唐哥,唐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