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臣还持观望之势,陛下如今势单力薄,东辑事厂若能利用起来为陛下所用,其中利弊,陛下心里应当有定夺。”
崔希礼说的明了,甚至还搬出了先帝,可李盛淮不觉得这对他就一定是有利之事,崔希礼在宫中化名顾晋扮作太监,若是将东辑事厂势力壮大,崔晟必定是会让崔希礼分一杯羹的,到时候这东辑事厂又岂会安安稳稳的在他的手下。
可若是没有东辑事厂这一步,除却血统和遗诏,他便一点傍身的东西也不曾有。而权衡之后的李盛淮,也不得不承认崔希礼说的正确,只是他若是想要让东辑事厂为他所用,他又应该怎么防得住崔氏父女?
想到这,他突然震惊于自己竟然也能想到这一步,权衡利弊,轻飘飘的四个字,可谁重谁轻绞尽脑汁细细思量,权衡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李盛淮这一刻竟觉得自己心里某个角落悄悄升起了一种责任感,即使他是个傀儡,未来他的肩上也未必只扛着自己的脑袋,如若他能在这场持久的夺权之争里站稳脚跟,那他的肩上就是天下黎民的生计,即使这件事情的几率微乎其微的让人觉得他在异想天开,他也要为这点可能担负责任。
“那你打算如何。”李盛淮压抑起了自己心里形形色色的各种想法,谈判一样的和崔希礼对视上,竟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怯意,“东辑事厂名存实亡,还有几个能用起来?”
“回陛下,负责石渠阁的魏铎,是先帝钦定的厂公。”崔希礼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孩心里究竟有多少弯弯绕绕才转到如今这个局面,但他能认可重用东辑事厂的这件事,崔希礼的目的就达成了。
即使李盛淮手里没有什么权利,但若要魏铎为他们所用,却只能由先帝如今唯一的血脉李盛淮出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魏铎是个极为聪慧有才的人,即使他身体残缺,却也不似寻常太监那般心性偏颇,惹人生厌。若非造化使然,一朝入宫,魏铎想必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华科举入仕,平步青云。
也就是这样的人,在得到赏识之后才会更加心甘情愿为人所用,魏铎不肯倒戈任何一方,这在崔晟看来未尝不是一个件好事,凭魏铎的能力和崔晟的扶持,几年之后定能将东辑事厂变成李盛淮最得力的手下,只要魏铎忠心。
“这是先帝留给陛下的一步好棋,陛下只需将这步棋走好,就不必担心其他事情。”崔希礼说道,“明日陛下去石渠阁,与魏铎一聚,奴才需要东辑事厂出面为我们探查姜玉山背后的事情。”
这只是个引子,东辑事厂如今的能力想探寻姜玉山背后的事情,效率甚至还赶不上崔晟手下的那一帮人,但崔希礼需要凭借这次机会和东辑事厂建立联系,和魏铎搭上关系,为她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她要掌握住东辑事厂,才能成为李盛淮手下的刀。
“朕知道了。”李盛淮没有拒绝的打算和可能,很顺从的应下了崔希礼为他做的安排,然后问她,“可还有其他事情?”
这算是他对崔希礼下逐客令了,崔希礼这次来确实也只是为了东辑事厂的事情,但这几日徐良对小皇帝的监视莫名松懈,李盛淮尚且还没有回寝宫,负责他起居的徐良便已经歇下了。
虽然徐良偷奸耍滑的名气崔希礼早有耳闻,但他毕竟投靠了李茂,在李茂手下做事,宫中李茂的眼睛也不止徐良一个,这么懒散,并不应该。
“徐良今日可是一直跟在陛下身侧?”崔希礼问道,“他近日似乎有些玩忽职守了。”
李盛淮本就讨厌徐良此人,表面看起来恭恭敬敬,私底下谄媚权贵,欺软怕硬,小动作一堆,他恨不得徐良离他八杆子远,怎么可能会关心徐良玩忽职守。
也许是这一晚上学到太多事,小皇帝转眼便猜想到了崔希礼的想法。
徐良是他三皇叔的人,玩忽职守无疑是自寻死路,偏偏这几日徐良在他身边像个透明人一样,李盛淮一开始没计较,如今被崔希礼点出来,才发现这件事情确实蹊跷的狠。
“确实有些……”李盛淮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