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灼只觉这还远远不够,林旭升的徒弟,他今日定要叫他掉层皮!
小鹿妖视线灼灼:“师祖,你可知我为何会被结界所伤!”
慕南絮望向他,路北灼深呼吸一口气,当下将包瑞一家如何作践鹿执姐姐的事情简明扼要盘出,道出一道直击慕南絮痛点的话:“他的兄长如此猖狂,师祖你还能纵容?你可知,便是你收他为徒孙,包家才能借雾霭山药修世家的名讳作威作福,在雾霭镇横行霸道!”
话到这里,点到为止,如此,他算是已经了结鹿执的执念,至于慕南絮究竟会不会插手这件事、如何插手这件事,就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的。
路北灼就是料定慕南絮这样的修仙世家最看重的是那块名匾,最在意的,也是自个宗门的名声,所以他便故意煽风点火。
谅这火再大,也烧不着他这个“雾霭山宾客”头上。
很久,慕南絮都没有出声,周遭气压下沉得可怕,整个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一层厚重的冰霜。
在那样强大的威压下,包瑞便是想求饶也万万不敢再求。毕竟那可是渡月元君,以身证道、封印大魔头的药尊啊!
她发起怒来,天地都要为之震怒,如今她喜怒难测的模样,就好比暴风雨前的平静,这才是最可怕的。
言罢,心跳如擂的路北灼也低下了头,视线流落到她洁白无瑕的道袍裙角上。
在他的师尊面前露出这副敬重与下位者的姿态,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恐怕只有烛龙在求偶期被那股违背伦理的逆反冲动占据理智时,他才敢以生理上的优势凌驾于慕南絮之上,顶撞他的师尊。
不知过了多久,视野里,那道洁白的纱裙舞动,渡月元君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步履轻巧,步步生莲,竟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身上的那股清冽的雪莲花香逼近,倒叫路北灼眼底眸光闪烁。
白皙的脚踝露在外头,不知怎的就勾起路北灼的思绪,他忆起那串银铃在她足边作响的勾魂声儿,少年的喉头不自觉滚了滚。
慕南絮的冷香降落得毫无征兆,她伸手,冰凉的手指挑起少年的下颌,路北灼对上那双缠着白绫的眼眸。
眉眼间可没半分柔和,声线辨不出情绪:“你这是在兴师问罪吗?”
路北灼眼角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