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伤口的状况可以用灵力感知,她五指摊开探查完一番后,察觉到要比想象中的棘手,于是柳眉微凝,神色满是认真。
路北灼从未见她对自己露出这种关切的神色。
多么讽刺……这个虚伪的女人对自己的徒弟都不曾这般上心,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雪鹿却能做到这一步。
路北灼在心底嘲弄一笑,很快恢复如初。
渡月元君的葱玉手指蘸取晶状药膏的表层,藕粉色的食指指甲在少年的胸口上探寻,走过紧绷有力的胸线,绕了一圈还没找到该上药的那处。
让瞎子师尊给他上药,也是为难自己。路北灼心道。
她指尖的走势完全如同勾火,但是事实上的慕南絮只是怕吓着小鹿妖而一点一点地用指尖试探。
鹿妖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越来越剧烈,路北灼为了掩饰他很紧张的窘迫而故意又爬起来了些,朝慕南絮更贴近一些。
少年的脸和慕南絮的下巴挨得紧,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可能会喷洒到她的脸上,路北灼偏了偏头,略微屏气,望向她的颈窝。
在她的指尖摸到伤口边缘的血肉时,他故意装作没沉住,疼得小声抽了口气。
路北灼就是想看看图谋不轨的老妖婆会有什么反应,因而刻意哼得隐晦娇气了些。
放在从前烛龙的身上,他是万万不会这么自取其辱的。
“忍着些,”慕南絮根本就没察觉到他的目的,“上完药就没那么疼了。”
冥尊路北灼生平第一次耍美人计,以失败告终。
他磨磨牙齿的时候,药膏已经抹上伤口边缘,送来丝丝凉意,很快冲淡那里的痛感。
上完一处,慕南絮松口气,本以为这小鹿妖会胆怯到瑟缩,如今看到倒是挺配合,她跟哄小孩儿似得哄他一句:“阿执真乖。”
路北灼不屑。
若是忍痛就能被夸奖,那他在伏煞崖底下受得苦,可真真值得他的好师尊夸赞他成千上万次。
慕南絮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没有停止为他上药,素手挑开他襟下的衣裳,露出少年的腰腹。
路北灼也未加阻止,倚在床畔紧盯她的下颌柔美的线条。而后视线扫过慕南絮的红唇,她小巧高挺的鼻尖,最后落在她遮目的白绫上。
大概是隔得近的缘故,路北灼能看见白绫后一眨不眨的双眼,瞳孔涣散,没有生机,再也不似往日那么灵动。
路北灼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快,还恶劣大胆地挑起她的痛处,装模作样问:“师…始祖尊者的眼睛是看不到了吗?”
慕南絮面色如常:“嗯,看不到的,你且放心。你和他们一道,唤我‘师祖’就行了。”
“师祖,”路北灼念了念,倒觉得这个称呼拗口,“那师祖的眼睛是怎么看不到的?”
旁人看来,问出这个问题完全是小雪鹿纯真好奇驱动。
路北灼舔了舔下半唇,在看到慕南絮唇角边的笑容散去后顽劣地扬唇。
渡月元君没生气,这本就是整个修仙界人尽皆知的事,“以身引阵封印冥尊路北灼的反噬。”
她还当小鹿妖听到这些会为她同情,忙补上一句:“无妨,我修为已入天阶,视觉于我而言只是辅助,清明和失明大差不差。”
路北灼:“什么阵法这般厉害?”
“伏煞阵,便是今日伤你的阵法。此阵为天阙神官合力铸就,非凡力和我等修行之人所控,所以极为霸道,你这伤要好透,得花费不少时日。”
“哦……我听闻此阵向来只封印穷凶恶极之辈,那个路北灼……是真的很坏吗?”他一边询问,一边观察慕南絮的表情。
身下腰腹间的伤口传来凉丝丝的感觉,慕南絮的玉指将瓶罐紧捏。
“他……本心不坏的。是因为缺乏教导,才会误入歧途。所以,作为师尊的我,也要付一半的责任,这不全是他的错。”
路北灼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