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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了桃在避雨亭中染了风寒,这病不大不小,硬是拖了一个多月才见好。
和苏了桃一同进宫的夫人们都临了宠,其中江娓月因为太受宠,破格升了贵夫人。
微生夜显然忘了苏了桃的存在,一直没召幸过她。
苏了桃不仅不着急,反而越发惬意,惬意到她身边的侍女都看不下去。
“夫人,昨日下了雨,太液湖的芙蕖一夜之间全开了。”
苏了桃躺在美人榻中,闻言从手中的书卷中抬眼,揉了揉眉心。
“太液湖?”
她的宫殿离微生夜的寝殿很远,但离太液湖倒是很近。
天天呆在宫里实在闷,去外面走走也好。
侍女没骗她,芙蕖开得确实好。
太液湖遍植芙蕖,一眼看去,莲叶与天相接。青碧深绿间,丹霞染红的芙蕖亭亭玉立。
与池边玉立的璧人一样。
微生夜长身玉立,身旁站着林王后。
苏了桃眉眼慌忙,低头行礼:“王上万安!王后万安!”
微生夜侧过身来,低头俯视着她,没发话。
反倒是王后笑意盈盈,让她免礼。
“王上,这就是臣妾和您提过的苏夫人,是不是和臣妾长得很像?”王后弯了眉眼,试探问道。
微生夜淡淡道:“像吗?不及阿苑半分。”
阿苑是王后的闺名。
王后闻言,羞赧地笑了笑。
苏了桃脸上却瞬间退了血色。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宫殿的。
当晚,苏了桃被召幸了。
接完旨,侍女激动得差点昏过去,仿佛看见主子未来的璀璨前途在招手。
在侍女看来,“受宠”就是夫人唯一的前途。
苏了桃也差点昏过去。
她一脸下地狱般的凝重,被宫侍带到微生夜的寝殿前。
“恭喜夫人。”带路的小太监停在殿外,讨巧地恭贺。
苏了桃觉得他面熟,细看一番,才发现是那日进宫时,给她带路的小太监。
苏了桃:“……”
这小太监蠢蠢的,但运气还不错,竟然被调到微生夜跟前侍奉了!
微生夜心眼多,刚好和他互补。
苏了桃抿出一个苦笑,朝小太监点头谢他的好意。
从殿外走到微生夜的面前,还需要经过三道门。
第一道门,褪衣净身,撒花沐浴。
第二道门,焚香燃烛,薄衣轻披。
推开第三道门,苏了桃终于见到卧榻上的帝王。
寝殿内烛光暧暧,连空气都被香雾熏暖。
苏了桃深吸了一口气,赤足踩在地面铺着的软垫上,轻轻往前走,没有发出声响。
眼底却是视死如归。
好不容易挨到床榻边,苏了桃想起嬷嬷的叮嘱:不得挑衅帝王之威,得从床尾往上爬。
不然不仅她没好果子吃,连教她的嬷嬷们也得跟着倒霉。
苏了桃心底已经开始颤抖,她调整着不稳的气息,抓住锦被的一角。
尽量在不碰到微生夜的情况下往上爬。
微生夜讨厌旁人的触碰,这个她还记得。
苏了桃小心翼翼到不能再小心,完全避开了微生夜,却还是惹得他动了怒气。
微生夜已经等得不耐烦,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拖上榻!
瞬息之间的功夫,苏了桃已被压制在下,长发松散,铺成一幅水墨。
她睁着一双杏眼,瞧着眼前失了冷静的人,心里发抖。
喜悦与疯狂——她最害怕从微生夜脸上见到的样子。
他明明笑着,额上却隐现青筋。
微生夜捏住她的脖子,死死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