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印象不深,所以问:“霍乱?霍乱可不好治啊?”
“那是,我们当时都以为是有传染性的霍乱,结果你采药路过,一诊脉说是干霍乱,根本没有传染性,后来还帮着我们的军医开药方。”房祈愿说:“那士兵吃了药,晚上就窜稀了,当然了,病也就好了,直夸你,说你是神医!”
干霍乱俗称“绞肠痧”,没有传染性,而与之相对应的湿霍乱才是传统意义上的“霍乱”,具有极强的传染性。
一年前,朝堂政局混乱未稳,符连卿带兵将叛贼阻击于临州,正在一处山脚下休整队伍。午饭刚过,队伍中就有一人腹痛难忍,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想要腹泻可是也泻不出来,心腹绞痛难忍,歪倒在地上打滚。
常年征战在外,最怕的就是湿霍乱之类的传染疾病,对于军队而言,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军队减员。
军医随军打仗,擅长的是外科,伤科,传染病科,内科并不擅长,他排除是霍乱,但至于究竟是何病,不敢确定。
为了稳定军心,符连卿并未对其他人声张,只说是拉肚子了,将他暂时安置在一旁,军医投藿香正气散,结果他不仅症状未得到缓解,反而更加烦躁,以至于后来满面通红,在河边想要脱了衣服。
彼时薛月白刚从临州生药局购买了一车药材,沿着车道行驶,结果却被这群官兵挡住了去路。他下车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军队中有人生了急病。
“可否让我为其诊治?”薛月白主动说道:“我在乾州经营一家药材铺,我可以一试。”
薛月白诊脉后发现其脉沉弱有似如无,边动手掀开他的衣物,发现其遍身轻微青紫,再一问,才知道这名小兵中午时分吃了饭后,口渴难忍,便喝了这溪中的凉水解渴,再加上昨夜,夜半涉冷河渡江,最终导致冷气搏于胃肠,饮食难以消化,生了干霍乱的病症。
薛月白问:“还请将军问军中是否只有这一位士兵喝了这河中之水。”说完,他便问军医:“有盐汤吗?”她打算先用盐汤探吐。
军医按照盐一升,水三升的比例进行调配,连着喂了两碗,士兵“哇”吐了一会儿。薛月白从包中取出银针,针刺这位士兵的十指,使其出血,泻热。
薛月白接着又帮着拟了一剂六和汤,简单加减后,将药方给了军医,说:“这一帖药喝上七副就可以了。”
符连卿握拳拜谢,想要赠薛月白十两银子。可是她却推诿道:“不用,不用,行医看病,不为钱财。”
“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可否告知符某姓名,来日好登门拜谢。”符连卿作为一军之帅,爱护士兵是他行军打仗最基本的准则,爱病如爱己。
“乾州药材铺,我姓薛!”薛月白挥着马鞭,一路往乾州方向去了。
薛月白此时才想起来,确有这么回事儿,但是但是因为她刚来乾州,记忆可能出现了偏差,导致有些事情容易张冠李戴。可是她明明记得在这件事之前,应该还有一次。
要不然她为什么会对“符连卿”这个名字记得这么清楚?
薛广思拖着匆匆跑了过来,将缺漏的中药材写好放在旁边,薛月白看了一眼,微微点头,他要做到心里有数。
刚刚算好价格,有一位妇人就出现在了门口,拄着拐杖,从她的身形来看,应当是腿脚有什么问题。
“老人家,您来找谁?”符连卿离大门最近,看到了便赶忙上前搀扶,扶着老人家迈进门槛。
“请问,魏钦岩大夫是在这里吗?”老人家名叫孙兰,是来找魏钦岩看病的。
孙兰将拐杖勾在臂弯里,撑着半边身子在符连卿身上,然后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卷了毛边的纸,舔了舔食指,搓开说:“我是来找魏大夫换药方的。”
“老人家,您怎么知道他在我这里?”薛月白心想说她还没全程通告魏钦岩是乾州药材铺的坐堂医生呢!
“姐!”薛广思扯了扯薛月白的胳膊说:“昨晚上,我陪着魏钦岩去西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