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救上来了,都让人抬家去了,夫人让我喊您回去商量商量,她一个人拿不定主意!”
“我娘她拿不定主意,我就能拿得定主意了吗?”薛广思嘴上抱怨,脚下却生风,奔回了家。
薛广思的娘正坐在床榻边上哭哭啼啼,手绢都哭湿了好几条。
“娘哎!”薛广思刚迈进他大姐的闺房,就被迎面砸过来的一个香梨砸中了脑门儿。
他摸着额头上的梨子汁一脸惊愕,哆哆嗦嗦喊道:“大姐?”
“你还知道回来?”薛广思本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大姐薛月白,此刻正叉着腰拎着一根木棍站在他面前,然后拿着木棍搭在他的肩上。
薛广思回头望了一眼他家的小厮丫鬟,都憋着笑看着他。
他家这位大姐自从年前坠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以后,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的薛月白如弱柳扶风,身姿窈窕,现如今倒不说膘肥体圆,但也着实身体健壮,生了一股蛮劲。
薛月白追着薛广思在自家院子里跑,撩起裙子一角,绣鞋都跑丢了一只,她拿出之前在学校参加体能测试的架势,今天她定要打死这个不屑之弟。
薛广思骑在墙头上,迎风流泪,今天乾州的风儿甚是喧嚣。
乾州靠近漠北,风一刮,他脸上都能沾上一层飞沙。
“你给我滚下来!”薛月白撑着烧火棍,大气都不喘一个。反观薛广思,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我就不下去,我要是下去了,你还不把我打死?”薛广思望着那个手臂粗的烧火棍就一阵胆寒,后脊背一阵抽痛。
“你下不下来!”薛月白威胁道。
“不下!”薛广思骑在墙头,他就不信他姐这罗钗裙布能飞檐走壁?
“接新娘子咯!”街边几个小孩儿拍着手跑了过来,蹦蹦跳跳,他们后面有人敲锣打鼓放鞭炮。
薛广思看不清楚是谁,但是他掐指一算日期,原来是隔壁张家的大少爷接亲。
这位张家大少爷名为张林,曾和他大姐薛月白有婚约,只不过上个月刚刚退亲,为此,他家大姐羞愤交加,投河自尽,好在被及时救了上来,现在才能站在墙根儿底下拽他的脚。
“你看什么呢?”薛月白见他脸有异色,停下动作,隔着一面墙也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没什么?没什么?”薛广思怕他大姐见了伤心,怒气攻心再昏过去,想牺牲自己转移她的注意力。
还没等薛广思翻身下墙头,薛月白就自己攀着梯子上来了。
张林正坐在高头大马上招摇撞市,这乾州当地的人都知道,张家大少爷悔了薛家大小姐的婚,娶了梨花巷里的花魁,将他爹张文选气了个半死。
“一个风尘女子,如何能入得了我张家的门!”张老爷可能是怕胡子被气的直冲脑门,努力用右手虚捻。
张林则是一副不孝之子的模样,他说:“老子就是要娶她过门,你能有什么办法?”张文选没什么办法。
倘若张林的确是个情深意重的人,那还好说,但他却也是个在乾州出了名的浪荡登徒子,偏爱美貌少妇,毕生追求的不是功名利禄,而是“潘驴邓小闲”。
“你说这张林是不是脑壳有病,今天魏仲的头刚被挂在门楼上示众,他就在这儿娶亲?他也不怕红白事向冲?”薛月白骑在墙头,频频摇头,不知道从哪拽下来一片树叶胡乱摇着。
“姐,你可千万别伤心,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薛广思怕他大姐是真,心疼他大姐也是真,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他还小,还是薛月白顶起了这个家。
“我?吃他的回头草?”薛月白嗤之以鼻:“像他这样的渣男,我压根儿就没眼看。”
“渣男?是什么?”薛广思问道。
薛月白看他这倒霉催的弟弟,一副呆傻痴笨的样子,叹了口气,她道:”走了!吃饭!饿死我了!”
薛月白被系统丢到乾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