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话音刚落,冲字还没有出口,就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现在什么?”有人问道。
问的人,身处空中。
她有着秀丽的黑发与猩红的眼眸,手上拿着一柄伞,穿着丝质的酒红色古典衬衫与黑色鱼尾裙。
她出现的时候,阳光阴郁,但至少是白天。
接着,她举起了伞。
酒红与黑色交织的哥特式阳伞举过她头顶的时候,随着阴影遮蔽她的双眸,天色也骤然阴沉下来。
像有人拉上了幕帘,又或者谁关上了灯。
天色由明转暗,光影倒置。
“你们撤离吧。”突然出现的人神色淡漠地对在场的战士们说,“用最快速度。”
“但是……”我们还没收到调令。
班长刚刚开口,联络便响起,上级以绝对的强势下令道:“撤离!这里有人接管了!”
“多少人,我没看到人啊!”他下意识问道。
“……一个。”
“啊?”
“我说,一个人!”
班长呆呆地看着面前唯一的一个
() 人,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以为的增援起码是装甲车,结果……就一个人?
他看到那位如血如月的女人落在人群之中,抬起没有撑伞的那只手,丢下一个手提箱丢在地上,紧接着,她打了个响指。
银色的手提箱被内部的物体撑开,一手提箱的血包炸裂,鲜血四散,却没有落在地上。
【鲜血操控】
血液仿佛子弹一样飞射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和精准的态势切割着每个人裸露在外的肌肤。
当他们下意识想要反击或者躲避的时候,蓦然发现自己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身体之中的血液,不再受到他们自己的控制!
“哈、嘎……咔咔……”还想说些什么的人,惊恐地发现自己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和关节的响声。
“跟着我。”撑伞的吸血鬼再次开口,没有一个人再有任何异议,他们甚至无法拥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性别不同、打扮各异的男女老少们,以自己幼儿园时期都没有过的整齐队形,跟在她的身后。
她只允许这一个动作,所以只能做这一个动作。
他们甚至连眼珠都没办法挪动,没办法看到除开前人后脑勺以外的事物。
拥堵的车队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被清理一空。
哪怕是身体已经长出了植物,只要存在血液,就只能跟着她离开,余下实在走不了的,被人开车带着,在最后方跟随着。
无法反抗,也禁止异议。
他们簇拥着她,仿佛簇拥着万人之上的血之王座。
除了留在路中央的车辆证明曾经有一群人来过,贪狼山的人群迅速被聚拢在山脉另一端,形成一片极大的缓冲。
紧接着,阴郁昏暗的天空骤然亮起,让那些情不自禁盯着天空的人流下泪来。
太阳从天而降。
阳炎从飞机上跳下,手上拿着一颗翠绿的植物意识之心,动作敏捷但没有伤害手中脆弱的晶体分毫。
山脉发出无意识的怒吼与渴求。
祂抬起了手。
山石滚落,树木断裂。
无数生长的植物和藤蔓仿佛追逐着阳光,向着天空伸展着,试图接住从天而降的恩赐。
——只可惜那不是恩赐。
无穷无尽的光与烈焰笼罩住红莲之骑士,她举起自己手中的剑,斩向山脉伸出的手。
过高的温度甚至凝聚成白色的剑芒,高温让空气都为之扭曲。
何其之浩大,又何其之渺小。
爆炸的威力对于大地上的生物,依旧毁灭性的摧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