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为什么还不露出真身呢?
——“安室先生的话,是真心的吗?”
他没有回答,我读不懂他是不知如何回答,还是因为没料到我的问话。
“……你觉得不像吗?”
“像。但是我不知道安室先生哪些是谎话,哪些是真话。”
“即使我回答了,你也判断不出这个答案是真是假,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说的没错,无论他的答案为何,我都难以判断所有的真假。但……“我还是想知道,安室先生的真心话。”在这也许是我俩最后一次的会面里,最后一次想知道。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决意,一旁的角川有藻终于想起来他的存在感,转头看向我们:“这算是生离死别的场面吗,两位?”
好不容易变得轻松起来的空气顿时又跌回了冬春之交的深夜低温,我不禁瑟缩了肩膀。可面前的安室却完全不为所动,连侧眼看一眼对方都不愿意,而是看着我的脸,向对方抛出一句话:
“你没有看到我还在和她说话吗,‘甲州’。”
他也说了我不明白的名词,但显然,角川明白:“波本,我说过了,不要那样叫我。”
“不想听到这个称呼,那就有劳你稍微在一旁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咖啡店员的那种吗?”
只是“哼”地笑了一声,安室便没有再回答他。角川看了我一眼,发现我试图躲入安室的怀里以避开他的视线,他才识趣地带着我的行李箱,一个人往路良院的屋子走去了。
我猜他是知道我已下定决心不会逃走,而他也确定了安室不会擅自带我离开,因此才放心让我们独处,装作去检查行李箱了。
“旁观的人离开了,这样更自在些。”安室耸了耸肩,但我看他应该本就无所谓角川是否在场吧。倒是我真的松了口气,刚才一路过来被角川施加的压力在这一刻化解了不少。
接着,就见他把手中的花束递到了面前:“给,这是你的花束。再怎么说也是庆祝的花束,还请不要浪费。”他完全不提这束花的送出者正在他身后的屋子里。
既然花都送过来了,我不收下也不太礼貌。再说,从安室手里接过花束,至少可以让我留下“他送我一束玫瑰”这样的虚假梦境,即使明知花的来历,我还是感到一丝羞涩。
“黄色的玫瑰花和你的眼睛很相称呢。”就像是为了加剧我这种情感,这人还多事地又加了一句话。此时,我心里原本差点失控的沉重,不知不觉已变得渺小而可笑了。
这是为什么呢?比起接下来会遭遇的黑暗,我更想珍惜现下的每一秒,忘记一切包袱地去拥抱这短暂的时光——真奇怪,现在明明是理性高于感性的半脑时间,我却像是少女漫画的女主角那样,期待着下一秒的美梦——
“你是不喜欢玫瑰才把它留着的?”他问了我一个完全无关的话题。
“……玫瑰,不是安室先生送的。”角川送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
“那当然……啊,你是以为我说的情人节礼物是这个吗?还是说,你想收到我送的玫瑰?”
他有些误解了我的意思,可他主动提出的话题,显然更让我好奇。“情人节礼物?”他刚才好像是有说这个词,我只顾着内心乱糟糟的想法,完全没顾上情人节这事。现在已经过了0点,确实是情人节当天了。
习惯黑暗和距离后,我现在能看清些他的脸了。他脸上的轮廓随着我的疑问微微撑开,我知道,他又扬起了嘴角。
“既然有提前吃到你的情人节巧克力,我是否也该礼尚往来一下呢?”
这是该问我的问题吗?不该是你自己决定的吗?这么懂礼数虽然也是安室的优点,但这样的人设还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可我也不愿打破这梦一般的时间,忍着内心的吐槽盯着他看:“是什么?”我要是回答他的问题,就是又中了他的圈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