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可以找胡月梅要钱。胡月梅人都是他的,赚的钱自然也都是他的。 最让胡月梅抓狂的是,宗祥贵喜欢家暴的毛病也逐渐暴露无遗。当初,宗祥贵就是因为这个毛病才会导致前妻和他离婚。现在,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开始释放欲望,在胡月梅身上继续满足自己喜欢打女人的暴力嗜好。 弱小的女人在他的拳头下,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小鸡,瑟瑟发抖的身体、充满惊吓的眼神、恐慌的尖叫,这种动静结合的画面总有一种特殊的美感,总让他充满快感,有一种征服一切的成就感。每每到了这样的时刻,他总会感觉自己是个成功人士,而不是个loser。 对于胡月梅来说,当初就是因为不堪忍受朱保国的家暴,才会跟着这个男人远走高飞,结果好日子还没开始,换来的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家暴虐待,这让她无比绝望,更无处可逃。 到了这一步,她哪里还有脸再回去找朱保国? 她也想过要逃去别的地方,但宗祥贵掌握了她的命门,并以此为要挟:「你要是敢跑,老子就去朱保国家,把你两个孩子都弄死。老子人一个命一条,没什么干不出来的,不信你就试试。」 胆小懦弱的胡月梅,哪敢拿一对子女的性命「试一试」。 故此,逃跑的念头也就只能在脑子里转一转,然后迅速熄灭。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整整持续了10年,直到2009年,胡月梅在擦皮鞋时碰到了一个和朱保国同村的老乡,从老乡口里得到的一些消息让她悲喜交加,更让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似乎能摆脱眼前悲惨命运的办法。 老乡告诉胡月梅,自从她离家出走后,两个孩子的生活就变得一塌糊涂。这和她当初没有把孩子带走,以为孩子们留在家里能免于奔波,过得更好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胡月梅出走后,丈夫朱保国险些崩溃,奔波辗转各地到处寻找妻子,根本顾不上照顾儿女。 朱保国一身的坏毛病,但对于胡月梅并非毫无感情,他只是没有找到和妻子相处相爱的正确方式,更没有弄明白身为一个丈夫和父亲应有的为人处世之道。换言之,他极可能还只是一个「巨婴」。 父亲不在家,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只能自力更生,自己学会烧饭煮菜。 偶尔,会有好心的邻居见孩子可怜,把他们喊去家里吃饭。 天冷的时候,姐弟二人只能穿着邻居送的旧衣物,熬过寒冬,到了寒暑假,也会外出寻找母亲。 几年过去,胡月梅始终杳无音讯。家里条件本就很一般,找人不但误工,更需要花钱。慢慢地,朱保国承担不起这样的经济负担,姐弟俩初中都没读完就辍学了,对胡月梅的寻找也被迫终止,一家三口不得不回归到眼前的生活。 姐弟二人中,姐姐早就结了婚,弟弟朱大伟早年跟着大人出去打工,去年也结了婚,现在这对年轻夫妻都在打工。 悲的是自己当年的离家出走,会让丈夫和两个孩子遭受这么多的磨难。 喜的是两个孩子都成了家,儿子朱大伟居然还和她就在同一座城市。 想到儿子原来就在自己身边,胡月梅忽然觉得内心充实不少,更在一瞬间觉得宗祥贵这个男人似乎也没那么可怕。父母是子女的支柱,子女何尝又不是父母的支柱。 于是,胡月梅决定和儿子朱大伟见面,甚至想和他一起生活。这不仅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天性使然,更是她对摆脱被宗祥贵家暴的尝试:在我儿子面前,你总不敢再打我了吧? 这个时候的胡月梅,首先想到的不是依靠儿子离开宗祥贵,而是妄图以儿子为「靠山」,吓止宗祥贵的暴力行为。常年遭受家 暴,似乎让她变成了「习惯性受虐」,即:我受不了你,却又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