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就会变得毫无威慑力。同时,朝你开过枪,他肯定就会认为你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应该受了重伤,实际上你却毫发无损。” “不难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以有心算无心,在他以为你失去抵抗力的前提下,你突然暴起伤人,将海浪杀害,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海浪朝你开枪,又是因为什么呢?” “从你之前的供词来看,他是想拉你入伙抢银行,在对张建军绑票不成功的情况下,转而威胁你杀害张建军,以此作为入伙的‘投名状’。” “既然已经交了‘投名状’,好端端的,海浪为什么又会朝你开枪呢?以我看,要么是说他要拉你入伙抢劫的供词不实,要么就是你有反抗举动,引出了他的杀心。” 见章保贵眼光闪烁,目无焦点,又接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却仍不回话,李竹道不以为意,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 “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海浪是非法入境的越南人,活动范围应该没有离开过清河市,并且在中国没有进过监狱,要不然,他早就被遣送回国了。你蹲过监狱,和他非亲非故,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是偶遇相识,还是说……一起干过什么坏事?” 最后,李竹道话锋又转: “你不招也没关系,我们只要沿着海浪这条线,找到他的直系亲属,或者他本人身体上的毛发、皮屑,通过DNA对比,确定那两颗牙齿为海浪所有,就能认定你杀害海浪。” “今天这场谈话也就是例行公事,走个程序,招与不招都由你自己决定。” 良久,章保贵吐出一口浊气,却弱弱地问:“我……还能不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李竹道装模作样地犹豫片刻,才缓缓说道:“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或者又说假话,那‘宽大处理’这四个字肯定和你无缘。要是能说实话,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确有重大立功表现,‘宽大处理’也不是不能争取,但也只是争取,不代表一定就能这样。我这是实话实说,不诓人。” 机会这种东西,争取了不一定会有,不争取则肯定没有。于章保贵而言,争取一下或许就是死缓,不争取则肯定就是死刑,还是立即执行的那种。 那就争取一下吧。 “进监狱服刑之前,我想越境出国,朋友就给我介绍了海浪……他以前是’蛇头’嘛。但在和海浪约定出发时间的前一天,我就被捕了。我给他的定金一直没退给我,我出狱后也找过他,但一直没找到……也不知道他原来一直都在芒果园……” 章保贵只说自己在出国前一天被捕了,却没说自己是怎样被捕。 当时,章保贵是在逃通缉犯。由于想到马上就要出国去越南那个穷旮瘩地方,所以临行前一晚,章保贵决定好好享受一把。于是就去了带颜色的“洗浴中心”,结果碰上扫黄,稀里糊涂就此落网。 扫黄扫出个通缉犯,这让当时的警方也没想到。 不得不说,章保贵当时真是“倒霉透顶”。 据章保贵这次交代,在对找到海浪基本不再抱有希望时,海浪却突然出现在芒果园,问章保贵还想不想要回自己当年的那笔定金。 章保贵一直在找海浪,应该起到了“打草惊蛇”的作用,所以海浪知道了这一点。 天上肯定不会掉馅饼。如果说海浪突然造访,就是为了将他章保贵的定金退回来,打死章保贵都不会信。 因此,章保贵对突然出现的海浪,尤其是对他这种充满“善意”的问题,顿时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按照章保贵的认知,大凡是提出类似于这种问题的,其后半句多半就会说“那你得和我去干一宗买卖”。 事实也的确如此。 面对章保贵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