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责。还说现在开诊所不像你们那个年代,需要的乱七八糟的证件一大堆,他一个都没有,开个诊所也只能是‘黑店’,非法经营。” “我公公自然能听出来,王乾山仍在怪他当年不准他上大学。但他理亏,只能着手安排王乾山去考个从医资格证。结果,考试当天,王乾山不但交了张白卷,还在试卷上画了只乌龟。阅卷的考官和我公公认识,事后拿了王乾山的试卷给他,说你儿子该得多少分,你自己看着办。” “我公公被气得七窍生烟。两父子又大吵一场,差点儿连房子都拆了。” 然后,张秀文犹豫片刻,接着说道:“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王乾山在网上认识了李倩。” “我和王乾山之间的差异,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他也试图与我之间找到更多的话题,但无论是《周易》还是中医,我都一窍不通。我喜欢做各类药物试验,但他对此也提不出更好的意见。” “我和他到了后来,唯一的交流,可能就是每天会在孩子身上沟通几句。但孩子由婆婆照顾得很好,我们之间可以就此交流的话题实在不多。” “李倩……本人学的就是古汉语专业,对经典古籍颇有涉猎,尤其崇信《周易》,对王乾山在《周易》上的研究惊为天人……在那段时间也给了王乾山很大的心灵慰藉。” “王乾山和李倩沟通起来没有障碍,在她那里能找到成就感和存在感。所以,他们就像是干柴遇烈火,很快就燃烧得噼里啪啦……” “后来,李倩说要和王乾山私奔。王乾山认为李倩只是一时上头,就随口要她辞职、离婚,并且和家人断绝往来。鬼知道,李倩居然真就照做了……” 从张秀文的言语情绪来看,王乾山抛妻弃子的行为无疑是她不愿揭开的一块伤疤,但她对于王乾山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恨意。 这真是复杂且奇怪的情感纠集。 似乎看出了马弘文的疑惑,张秀文接着说道:“要说我一点儿都不恨王乾山吧,这不见得。但要说对他恨之入骨吧,也不见得。” “我和他之间本来就存在无法弥补的差异,只不过在人为干预下,这种差异被暂时压制起来。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差异会悄无声息地显现出来。” “我们当时都年轻,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不懂什么是婚姻,更不懂什么是生活。” “扪心自问,王乾山除了经常会反抗自己的父亲,平时对我也不算差,从来没向我发过脾气,对孩子也好。他就是长大了,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所以,他将一切都向我坦白以后,我没有道理继续抓着他不放。” 马弘文面色沉静,如一潭深渊,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良久,马弘文终于打破沉默:“你和王乾山,具体是在什么时间离的婚?” “2001年11月份。” “王文辉夫妇葬身火海,具体又在什么时间?” 张秀文犹豫片刻,咽了口口水:“也是2001年11月。” “哪个先,哪个后?”马弘文的口吻越发森严。 张秀文面色悲戚:“公公婆婆先出的事,丧事一结束,王乾山就和我离婚,带着李倩私奔了。” 马弘文的小眼睛变得更小了,不由自主地又往前靠了靠,双手撑在桌面上:“王乾山是不是在王文辉夫妇死前,将他和李倩的事情向你坦白?” “是。” “你当即就答应离婚?” “是。” “你,有没有将你们要离婚,以及王乾山和李倩的事情告诉王文辉?” “没有。” “为什么?” “我公公要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