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实验教程》这本书是哪里来的,连王乾山自己都不记得了。况且,碘和铝遇到纯净水产生的化学反应和药学压根儿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王乾山以为不管是什么书,对张继文的作用都只有一个,就是催眠。这样一来,他就能落得耳根清净。但他显然低估了张继文对于那些“神奇魔术”的求知欲和探索欲。 张继文对王乾山的随口敷衍深信不疑,居然十分认真地开始钻研起这本教程。 钻研之后,张继文也知道王乾山骗了她。但这一点已然不重要,对于她而言,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并且沉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 很快,张继文开始不满足于这一本书,更不满足于书面知识,居然慢慢按照书里教的开始动手做各种药物实验。 王乾山一家人,甚至连左右邻居都知道张继文是闲得没事干,所以对此都睁只眼闭只眼,由得她“瞎折腾”。 这一家人,包括张继文自己都不知道,王乾山无意中为她打开的药物学这扇新世界的大门,会让她在这条道路上策马狂奔,并且在以后让很多专业人士都对她望尘莫及。 只不过,越到后来,张继文会越跑越偏。 当然,这都是后话。 张继文先后为王乾山诞下一子一女,但这并没有成功拴住二人之间的婚姻关系。他们于1995年结婚,于2001年离婚,婚姻关系维持并不长久。 但在亲人和邻居们眼里,张继文和王乾山之间似乎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二人也很少发生争吵。 倒是王文辉和王乾山两父子之间,会时常爆发较为激烈的争吵。究其原因,主要还是王文辉管得太多、太宽,这让年渐日长,并且慢慢做了父亲的王乾山越来越无法忍受。 至于一向看起来循规蹈矩的王乾山,最终会和一个女网友私奔,这也的确让很多“围观群众”都大跌眼镜。 二人离婚后,王乾山净身出户,王文辉夫妇留下的门面、房产和最值钱的古玩字画全都在王元鹅手里,商铺、住房租金也全都由王元鹅收取,张秀文连边都沾不上。 这些看似和王元鹅的死毫无关联的信息中,马弘文很快就得出一个推论:王文辉一家人,死的死,跑的跑,谁才是最大受益者?毫无疑问,这人就是张秀文。 这也是张秀文对王元鹅的作案动机。 张秀文满足马弘文对“凶手”的所有推测和分析,同王元鹅之间是“熟人”,并且存在“不死不休”的利益纠葛。 甚至连红衣女子的来历也能找到合理解释:张秀文和王元鹅关系不和,极有可能从未去过王元鹅家里,仅知道他住在哪里,为了进一步摸清王元鹅居住地的周边环境,所以张秀文化身为“红衣女子”,去“柏林国际”踩点。 所有的线索和信息都将作案嫌疑指向张秀文,才审讯完张培的马弘文立即着手安排,他要亲自提审张秀文。 张秀文的父母固然令人肃然起敬,其早期经历也令人可钦可敬,但社会是最残酷的染缸,时间是最强大的“魔术师”,现实是最可怕的腐蚀剂。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在利益的诱惑之下,人心和人性往往不名一文,最是经不起考验。 在马弘文的从警经历中,充分见识过人心人性的变化莫测,和各种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犯罪动机。 他见过老实巴交的农民,由于拆迁一夜暴富后,就立即换车换房换老婆,还搞起了地下赌场,顺带做起了“溜冰跑麻”(冰毒和麻古)的“小本生意”。 见过在老家是标杆孝子、模范丈夫、标准爸爸的“好人”,在外地却杀人越货、淫人妻女,无恶不作。 见过因为没钱上网打游戏练装备,就教唆女友卖淫,并亲自为其拉皮条、“作保护”的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