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津。久而久之,就有不少人开始找她大批量购买‘迷药’。” “一般人制作‘迷药’都由境外购入三唑仑为原料,所以成本要高,风险也大。她自己制作三唑仑成本低,风险低,以此为原料制作的‘迷药’,在价格上要低很多。所以,市内外的很多‘同行’都从她这里大批量购买‘迷药’。” “她有两个孩子要养,太缺钱了。所以,找她买‘药’的客户,她都来者不拒。” 制作“迷药”并不难,没有很大的技术含量,只要以三唑仑为原料,按照一定的剂量配制加工即可。 制作三唑仑?这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感冒灵这样烂大街的简单药物,又有几个人能将它仿制出来? 因此,张培说张秀文并不是制作“迷药”,而是制作三唑仑,着实令马弘文在短时间内出现了大脑短路。 在之前对张秀文的调查及审讯中,从她的“窝点”里搜出了少量的三唑仑和大量的“迷药”成品。谁都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少量三唑仑的来源上,对她说的通过化整为零、多批量邮寄的方式从境外网购“迷药”的说法,也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质疑。 在对被捕的其他药贩子的调查审讯中,办案人员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最近将“迷药”卖给了哪些人,对于他们手里的“迷药”基本都来源于“教授”也并未引起更多的怀疑,顶多就是认为“教授”大约就是堰城最大的“迷药”代理批发商,也难怪会被称为“迷药之王”。 谁都没有提出过“为什么非要从张秀文这里批量购买‘迷药’”一类的疑问,更没人质疑过她这个“迷药”总代理,仅凭着“中转倒卖”却为什么能垄断整个堰城的“迷药市场”。 在张培说张秀文“只能靠自己的手艺,做这一行”时,马弘文的潜意识里认为,“教授”张秀文顶多属于“一般人”之列,也就是张培说的那样,从境外走私进来三唑仑,然后加工制成“迷药”。也因为这样,张培在答应替王元鹅购买三唑仑后,才会直接去找张秀文,因为她手里有用作原料的三唑仑。 结果,谁都没想到,张秀文手里的三唑仑居然是由她自己制作而成。 “扫地僧”不是从来都只在书里出现的嘛? 审讯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张培短短的几句话,给马弘文带来的冲击着实有些大。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更怀疑张培是不是在吹牛,但这种违法的事,就算是头猪也不会夸大其词,只会往小了说。 高手在民间,人民群众的智慧永远是不可估量的。 2005年,以一己之力突破多道化学难题,在冰毒制作上开发出核心技术,成功挤入世界先进行列(没有之一),实现冰毒按吨量产这一“神话”的刘招华案,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刘招华仅是一名高中学历的退伍兵,但曾极其嚣张地扬言要以冰毒打开西方列强的国门。 既然前有刘招华,那么后有张秀文,也就不足为怪。 因此,马弘文倾向于相信张培说的这些。张秀文的“迷药”销售市场也极有可能远远不止“市内外”这么简单。 这他娘的,真是一个意外的发现。原本为了调查王元鹅的死,顺带清理了一遍药品市场,只当捞出了一些小鱼小虾,充其量也只是捞出一条大鲶鱼,鬼知道稀里糊涂之下,渔网里居然早就网了一条抹香鲸。 至此,马弘文终于理解张秀文之所以被药品黑市冠以“教授”之称的缘由了,也明白了“迷药之王”的真正意指。 马弘文习惯性地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支后狠狠吸了一口,才让自己略微波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毫无疑问,对张秀文的重新提审,以及对其“窝点”的重新取证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