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知道我是如何死的，不若与我详细聊聊？”面对死亡，夏至当然恐惧，可有个心理准备，总比一切都未知强吧？

方正浑身一僵，嘴角抽搐：“你为何这般肯定你是死在我前面？”

“女人的直觉？”夏至摸着下巴，答道。

方正张了张嘴，似在组织语言，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现，致使他额头不知不觉已经布满冷汗。

他应该撒谎骗她的，可谎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最终只是化作深深地叹息：“天外之魔属于稀罕物什，往往会引来诸多蛊仙争抢……你被一位蛊仙俘虏了去，严刑拷打，受尽折磨，最终魂魄自爆而亡。”

夏至表情微沉：“不止是因为我是天外之魔的原因，对吗？”

她明白，游戏系统的存在对于旁人有着多大的吸引力，就算是方正，也不能说完全不觊觎它吧？

也许，真的应该杀人灭口，这样才能保证她的秘密不会泄露。

方正没有回答，但沉默代表着默认，那被他压在心底，血腥暴力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她真的很坚强，面对他夜以继日的折磨，双眼依旧干净如水，方正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不恨他，她怎么可以不恨他！

那双眼睛太过碍眼，衬得他的虚伪更加虚伪，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丝毫光亮，所以他剜去了她的双眼，以此来满足自己那无处安放的自尊心。

那个时候，他终于觉得腻味了，打算对她搜魂的时候，她是否说了什么话？到底是什么话呢？

方正陷入回忆，许久才想起来，是了，当时她说：“我就知道你果然是这样的人！”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接近她只是为了利用她，他折磨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明明可以给她个痛快，却因为看不惯她的行事方法而选择了最侮辱人的方式。

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容易解脱！这就是她怜悯他，利用他，践踏他自尊的代价！

“方正，你怎么哭了？”夏至一阵手忙脚乱，少年无声流泪的画面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突然有种负罪感。

方正终于回神，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是啊，他怎么突然哭了，是因为想起她临终时那类似于嘲讽的话语，心中愤怒吗？

似乎也不是，那是因为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心中懊悔吗？好像也不是这样。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落泪呢？

“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是我的不对，我不问了。”夏至只觉得尴尬，因为她发现方正对她确实是真心诚意，因为她的死，他竟会落泪，这委实有些……

伤心事？方正眨了眨眼睛，于他而言，那是一件伤心的事吗？怎么可能！折磨她，他可是心情愉悦的很！

“没关系的，夏至。”方正抬眸，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的人似乎与他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

她如星尘般熠熠生辉的眼。

她如深潭般空洞无望的眼。

就算是恨他也没关系啊，可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在她眼里究竟是什么啊！

抬手抚上夏至的脸，方正的脸缓缓靠近她。

“……”夏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想做什么？

预想而来的柔软触觉并没有如期而至，方正回神，看了眼因为躲避他而表情略有着扭曲的夏至。

不等她出声，方正便扯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以为我会真的亲上你？”

妈的，要不是老娘躲得快，你不得直接亲上我？夏至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我如果真想，你躲得了吗？”方正试图用这种方式掩饰刚刚的尴尬，可他完全忘记了一件事，他与夏至不过刚刚认识，他的行为，多少带点孟浪。

“我拜托你饶了我吧！”夏至哀求，太下头了，真的太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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