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所交集。”

“无瑕……”

“聪慧如你，总有一天会察觉此事，倒不如吾早坦诚，与你说明，免得到时日久，立场不同之后再见，割舍不下……这份情。”

她看着少年，眼里暗藏几分悲凉，面上更多的却是坚决之色。

天踦爵只得哑口。

霁无瑕复望远处，低声续道：“其实这段时日以来，吾亦在天踦言谈举止中，看到你虽居于此，但依旧心切于天下苍生。那现在知晓此事，那样良善的你，对上这样罪极的吾……该是……厌恶了吧……”

“怎会……几日相处，吾能感知到，你的本心，仍是向往侠义。”少年上前一步，轻揽着她，声音稍显急切，“况且方才话中，尽是懊悔之意。想必当时也是因故行差，而不是有意违心。”

回头对上他的眼，霁无瑕心中讶异，眼里瞬时掠过流光。

“吾确实不记得行此道的缘由始末，只是一直处于混沌中，一朝清醒，方觉初心远矣。本该坦然赴死，终结一切，却不知何故遇见天踦，竟然又得苟活。”

“错误已成，即便你自断性命，亦于事无补。”天踦爵见状，放缓了一些续道，“逝者长已矣，往后天踦与你一同，从其他方面着手，为生者尽力。”

细声入耳，仿若蝶翩，字字句句，轻轻吻落在心上。

姑娘恍惚片刻，面上释然，笑道：“天踦，多谢你。”

“吾亦方知……”她低声，宛如自语般，“原来吾的担心，是多余。”

天踦爵看着她的笑颜走了会神，并没有听清：“无瑕说什么？”

霁无瑕摇摇头：“没什么。”

“不对……”

少年安静许久，突发一声让姑娘有些不解：“何处不对？”

“讨论许多，但其实吾想问者，非是此事。”

“那是何事？”

“无瑕觉得……”心知方才讲法不对，天踦爵换了个新问题，“吾与他……像吗？”

“他？是指……素还真？”

“然也。”

“天踦这问题倒是有趣……”霁无瑕不明白少年为何会这样问，但也认真沉思以复，“若说胸怀天下，倒是有八分相似，但有一点，却是十分不同……”

“什么？”天踦爵对这个答案显得十分迫切。

姑娘心中暗笑，悠悠与他说道：“吾其实不觉得，名动天下的素贤人得空时会与天踦你一样，一直研究吃食——”

“吾没有……”

“哈哈……天踦就算是赏花时也一直在想如何将它们做成佳肴！”

“无瑕！吾……”耳边轻笑声，虽如铃悦耳，少年却觉得这声音听着让自己面上隐约发了些热。

“此种兴趣虽然似乎没有那样文雅，但霁无瑕也非文人雅士，很是喜欢。”

“啊？”惊诧怔神片刻，他道，“喜欢……便好……”

唯有心头石落，方可于轻风拂面时闻得馨香。

“无瑕。”

“嗯。”

“今夜想吃什么呢？”

“天踦安排便可，吾相信天踦的手艺做什么都是同样美味。另外，可否……”她未继续开口，但眼神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天踦爵自是知她所想，叹了口气，将梅花果冻递给她：“不可多食。”

行路若遇迷惘时，便与人并肩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