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能跑才行啊。我原本是想让马太医来给你瞧病的,可马太医还在太医院当值,我就给你找了其他大夫,我这就请他进来。”
“周祎,其实……我真的没事。” 淑澹支支吾吾道。
“你若是想让我放心,就更应该给大夫瞧瞧,而且我请都请来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周祎说得在理,淑澹不好拒绝,只能答应。周祎把大夫领进来,“还请您好好瞧瞧,有什么事也请直言不讳,能做到的我们都一定照办。”
淑澹慢悠悠地伸出手给大夫诊脉,她好怕这位大夫说出了一些她不愿听的,更不想让周祎听到的话来。在大夫把脉的过程中,淑澹不发一语,直到大夫瞥了一眼周祎,淑澹才开口,说:“其实,我没事,不过是之前的伤病还未好全罢了。只是他过于担心才劳烦您跑一趟。“
“你是不是喝过极寒的药?”
周祎替淑澹回答:“她一直有服药,但这药是太医院的太医开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夫喃喃自语太医院这三个字,担心惹祸上身,站起身问道:“既有太医看病,何需老夫来呢。” 说完,拎起药箱准备离开,周祎见状挡在大夫的面前,说:“脉已诊,问题我也答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你们和宫里有关系吗?”
“这和看病有何干系?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说,就别怪我把你关押了!”
一听到要被关押,那位大夫立马跪地求饶:“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行医者,何苦要了我的命呢?”
淑澹正准备开口,想让周祎放了他,却被周祎打断,“那你还不快说!” 周祎看大夫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给杀了,淑澹嫌少见周祎这个样子,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可她不喜欢周祎担心她的模样,这何妨不是对她的一种施压,因为她深知自己是好不了的,尽管她很努力地说服自己这病会好的,可好不了就是好不了,相反她越想好,就越好不了。跪在地的大夫继续求饶,可周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执意让他实话实说。见僵持不下,周祎弯腰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那位大夫抬头一看吓得赶紧说:“她的身子已伤及根本,好不了了,短则四五年,长则十年八年。”
周祎先是愣一愣,然后再次发问,“你说的是她的病痊愈的时间吧?” 这次的语气比刚刚的显得平静了许多,他认为只要自己态度好些,大夫便会改口,但大夫没有他设想的那样改口。周祎不甘心,“我再问你多一次,你说的是她痊愈的时间,是吗?”
“周祎,别再为难他了。”
周祎微张着嘴,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好像有很多话想问,但却说不出口。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方才所听到的一切,过了一会,周祎才自言道:“一定还在做梦,一定是的。” 边说边走到大夫面前,抓起他的衣领,带着威胁的口吻,问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大夫摇了摇头。
周祎松开大夫的衣领,继续道:“你知道她才几岁吗?她才十七!十七!十年八年,她也才二十多,连三十都没有!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本来就郁结于心,加之又喝了极寒的药,就算是扁鹊在世也难以医治。”
“庸医!庸医!她的药一向是我亲自熬煮的,哪有什么寒性的药!”
“应是坊间的避子汤。”
“她好端端的喝这干什么?” 说完,周祎闭起眼睛,试图把刚刚所听到的忘记,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可依旧无济于事。周祎沉下心,对大夫道:“诊费过几天再给您送去,您赶紧走吧。”
大夫一听赶紧起身,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周祎走到淑澹身边,故作镇定,安慰道:“这大夫的话不可信,还是等马太医来了再说。” 淑澹抓住周祎的手腕,说:“周祎,我注定不能享有长寿,但我已经很自足了。不管还剩下多少时日,我只希望每一日都能与你相伴。”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这就去看看马太医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