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祎眨眨眼,思考片刻道:“我只是不喜欢你对待他们如此对待我罢了。你待我不是这样的。”
“那我该是怎样的?还是说教坊司的女子该是怎样的?”
周祎深情地望着淑澹道:“你是不是觉得无颜再面对我,故才如此?”周祎举起手发誓道:“我在此立誓,不管你如何,我周祎绝不会嫌弃你。”然后对淑澹微笑:“你都不嫌弃我了,我又怎还会嫌弃你呢。”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我好像没与你说过我是因何成为宦官的,你想听吗?”
淑澹想了想,周祎是从未提起过这事,她也不好过问。既然周祎这次决定说出,那她便听听。淑澹点了点头。“那好我就说与你听。”
周祎耐心地说出他做宦官的原委,最后言道:“你看其实我是最没资格嫌弃你的,因为我很清楚这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这世道这律法要以这些折辱人的法子来进行连坐。我说这么多不是要你同情我,而是要你看清我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大可放心让我陪在你身边。还有马太医都说了不让你接客了,我想汪直没有理由再把你留在这。这次我定会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把你带离这。”
说完,周祎低头看向淑澹的伤处,道:“这下你能乖乖上药了吧?”
淑澹点了点头。周祎把药瓶捡起,小心翼翼地替淑澹涂药,并叮嘱道:“别再干出这样的事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嗯。以后不会了。”
看着周祎替她上药的同时,淑澹心想:原来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还对他如此恶语相向。冷静想来,他怎会嫌弃我呢,是我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他。
“好了。”
“那你是否也需要上药?”
“额...药我没带在身上,不过既然你执意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周祎红着脸说道。说完便开始宽衣。
“你还真是不害臊。”淑澹笑道。
“不是你说的吗?”
淑澹耸了耸肩,露齿笑道:“是我说的。”
周祎去的只剩下身,可他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淑澹一惊连忙遮住双眼,却偷瞄,问道:“周祎,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不这样,你如何替我上药?”
“额,我哪知道他们打伤了那处。我还以为只是脸和上身。”淑澹满脸通红,羞涩道。
看来是周祎会错意了,他还以为淑澹想帮他在挨板子的那处上药呢。嗐,是他多想了。周祎羞地面红耳赤,拾起刚脱落的裤衩,刚想穿回就被淑澹阻止:“欸,既然去都去了,那就一块上吧。”
“我以为你说的是挨板子的伤。”周祎结巴道。
“不是你说那伤已无碍了吗?”
“对啊,是无碍了。但...还不能算作痊愈。”周祎用脱下来的衣物遮住脸说道。
“那你还羞什么,又...不是没瞧过。还不快趴下。”
周祎像个娇羞的媳妇,碎步走来,趴在床榻上。周祎这模样实在是逗趣得很,淑澹没忍住笑话道:“你说你一个宦官,怎么这脑袋瓜里尽是这些个玩意?”
“我...又不是和尚。有些个七情六欲也是正常的嘛。而且你不也是吗,先动手的是你,先动口的还是你,说试一试的还是你。我可什么都没做,就这样了你还说我呢。”
淑澹用力一掐周祎的腿,他叫出了声,“被我说中了吧。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莫说我是个宦官了,单凭我这俊俏的模样,无论是在这宫里头还是在外都是非常受欢迎的。”
淑澹气得使劲一抹,疼得周祎叫唤道:“但汪直那家伙比我受欢迎得多。”
“是是是,那些老宦官都看上你了。”
“哎,你就甭提这事了。”
——
淑澹替周祎全身被打处都上好药后,起身准备收好药瓶,结果被周祎一把拉着她的手,不让走。